秦闯是被一声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胸口酣睡着的秋秋也跟着惊醒,他撩开遮光布一看,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敲门的人打着手电,指了指前方。
堵在前面的车少了许多,秦闯将秋秋放到床上,他自个儿朝驾驶座爬去,打开窗户后,听到那人说,“出关了。”
“诶,好,麻烦您了。”说罢秦闯关上窗户,发动车子。
迷迷糊糊的秋秋也跟着坐到前面来,揉了揉眼睛,夜间大车司机都不会快远光灯,从车里看向远方,还是黑压压的一片。
紧闭着窗户吹了半夜的空调,车里空气不好,夜里温度也降下来不少,秦闯关掉空调,打开车窗通风,顺便抽支烟提提神。
磨憨关口的另一边叫磨丁,往深了走路也不好,坑坑洼洼的,毕竟是秋秋的家乡,条件再怎么艰苦,他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趴在车窗上,任风拂过脸颊。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今晚就能过关,我还以为要排到明天早上。”秦闯瞥了一眼旁边的秋秋,秋秋听到他声音后,习惯x_ing立马回过头。
刚睡醒的秋秋神志有些涣散,茫然的去拿茶杯喝水,秦闯又道,“秋秋,家里还有没有人啊,正好带你去看看啊?”
净说些秋秋听不懂废话,秦闯心里是没底的,正因为知道秋秋听不懂,他才敢大着胆子问,他很怕秋秋会想要留在老挝。
如果是秋秋的意愿,他也不能硬拦,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到手的小媳妇飞走了,秦闯又愁又矛盾。
跟坐碰碰车似得,不知道摇晃了多久,车子终于停在了一个在建的货场里,里面依旧是泥泞的烂路。
趁着工人还未起来做工的空档,秦闯带着秋秋准备睡个回笼觉,千算万算秦闯没想到还是少买了一盘蚊香。
他先前不是没在老挝过过夜,只是他皮糙肉厚的,很少有蚊子追着他咬,而秋秋异常的招蚊子,刚刚开了会儿窗户,车停下来后,秋秋腿上被咬了好几个包。
不怕疼也不怕热的秋秋,对痒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蜷缩着腿去抓,抓得小腿上一片通红。
秦闯看着焦心,起身关上车窗打开空调,又将厚一点的毛毯拿下来盖着。
“别抓了。”秦闯把人抱在怀里,按住秋秋的手不让他去抓,“蚊香也没有,驱蚊水也没有。”
被禁锢住双手的秋秋,还是痒的睡不着,双腿夹着秦闯的大腿一顿蹭,秦闯毛焦火辣的,“诶诶!干嘛呢!”再蹭他都快有点反应了。
“唔嗯…”老挝这边的蚊子毒得狠,秋秋以前也被咬,痒得他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可是那会儿没人拦着他不准抓啊,他不知道秦闯为什么不让他抓,只能轻哼着跟秦闯求饶。
为个蚊子两人都闹心的睡不着,秦闯把人抱起来,仔细端详起被咬的地方,“你越抓越痒的。”说着给秋秋吹了吹。
这种隔靴搔痒的方法也是治标不治本,秋秋还是止不住的轻哼,秦闯苦笑一声,“不许嫌脏啊。”
指甲在蚊子包上掐了个十字印,“呸”秦闯抹了点口水在秋秋腿上。
秋秋看得一愣一愣的,抿着嘴眨眼,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笑个屁。”秦闯也是死马当活马医,骂完又笑道,“这样都不嫌我?”
手指剐蹭了一下秋秋的下巴,秋秋下意识缩脖子,生怕秦闯又挠他痒痒。
秋秋身上不止一处被咬,老是擦口水也不是个事,秦闯思来想去,终于想起了肥皂,跟脸盆里到了些矿泉水,就着肥皂给秋秋好好洗洗,总算是没那么痒了。
随便自己怎么摆弄,秋秋都毫无怨言,秦闯没遇到过这么顺他心意的人,称心如意的时候就越发的得意,得意忘形,秦闯还记得他喝醉酒那晚的事情。
“秋秋…”夜里的这声“秋秋”难免显得情意绵绵,秦闯搓了搓秋秋的耳垂,不正经道,“以后就改口了呗,喊老公。”
一句话秋秋就听明白了“老公”两个字,可不确定秦闯是什么意思,呆呆的看着他。
秦闯指了指他自己,“老公。”
“老…公…”生怕自己念错,秋秋读得很慢。
“乖!媳妇。”秦闯恨不得抱着秋秋亲一口,又怕吓着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揉揉秋秋的脑袋。
这一通折腾的,眼看着天边泛着蒙蒙亮,幸好昨天睡得多也不累,秦闯带着秋秋下车来看看。
陆陆续续起床的司机不少,这一波司机之中,好几个都是秦闯的老乡,上次一起在阿兰那里吃过饭的。
熟人见面很快热闹起来,有人开始支着桌子,招呼人打牌。
随行的女人大骂道,“一大早的饭都不吃就打牌,急疯了啊!”说话的女人骂归骂,搬出小桌子做饭的动作倒是没停下来。
秋秋一看,赶忙贴上去看热闹。两国饮食习惯差异巨大,他迁就秦闯,想要学学中餐。
女人做饭很利索,看样子是要煮面条,瓶瓶罐罐里的作料一放,揪着一把洗净的菜叶,又放了一些干面条和着煮,满满的一碗,看着让人食欲大增。
正打算端着碗筷给她男人送去,一抬头就看到了秋秋,“看什么呢?吃没吃啊?”
秋秋摇头,是说他听不懂,女人反倒理解成了秋秋没吃饭,开口道,“一块儿吃点吧,你等我再煮一锅啊。”
秦闯一回头,就看到他家秋秋又跟别人家锅前站着,“又饿啦?”秦闯故意逗他。
秋秋挽住秦闯的胳膊,指了指别人的锅,秦闯笑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