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书架被移开,眼前瞬间光亮了许多。
唐麦芽几人跟着尚谋出了密室,没想到这密室竟是一处假山。而这假山在花园角落里,并不显眼,却能将周围尽收眼底。
这院子不大,却别致得很,并不种花,而是种了一盆又一盆的薄荷草,四周更是种了许多可以入药的植株。
唐麦芽不知道这院子的主人是谁,却觉得亲切,觉得这主人别出心裁。
许是因为她本是医者,对于这些本就有一丝熟悉感。
比她晚一步出来的陶启看了眼前的一切,却是眼前一亮。没曾想他们几人在凉亭熬了这么些天人家却是一直在帮他们。
他熟门熟路地找了一条近道,就往其中一个小院子走去。见到如此场景,唐麦芽心中更是疑惑,她总觉得自己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唐麦芽抬步想要追上他,她急切地喊道:“陶启,别人家,你怎么这么随便?”
陶启不理会她,依旧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倒是一直站在唐麦芽身边的楚熙,伸手拉了拉她的手:“他急着去看母妃,你可以随我去走走!”
“母妃?”
唐麦芽听她说母妃,心里更是惊讶了。陶渊楠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她也是这些日子听着说书先生说过的。
怎么如今,楚熙却说他去见他们的母妃了?
见她如此疑惑,楚熙眼色暗了暗:“那是母妃从前避暑时住的屋子,她走后,父皇答应她的遗愿,便将牌位安放在那了。”
“这宅子如今只怕已经是渊王府了吧?”说着楚熙便看向了一旁,岿然不动的尚谋。
尚谋闻言,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他与他们二人保持了一番距离,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现在陶启还不在。他可不敢给别人瞧了去,引了闲话。
楚熙毕竟是在陶家养大的,自然是知道他的忌讳,倒也不生气,笑了笑便要拉着唐麦芽逛逛。
倒是唐麦芽看他这般抬高看低,冷不丁地哼了他一句,只让他别跟着,就跟着楚熙走了。
尚谋见她如此小性子,倒也不在意,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朝陶启离去的方向走了去。
二人也不知聊了些什么,直到用午饭了,也不见出来。倒是唐麦芽,对尚谋有气,加上楚熙的身子并不适合久等,必须餐餐按时,她便直接叫人备饭了。
好在这府里的人,早就收了消息,知道府中要来的女子,是未来的女主子,可不能怠慢了。
倒也是一个个听了她的安排,备了她要求的吃食。
这要是她们吃好了,他们二人来倒还好,偏偏是她们吃了一半,陶启跟尚谋有说有笑地来了。
尚谋看了一眼桌子上几乎要见底的盘子:“哎,看来尚某这是没有为客的命了,这整儿的午饭都用不上了。”
唐麦芽可不搭理他,快速地往楚熙面前的盘子加菜:“楚熙姐姐,你可得吃饱了,咱们没钱没势,没得给别人攀。只能苦哈哈自己管好自己,别饿着!”
尚谋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自知自己这是无端地招了个仇了。好在楚熙没有要为难他们,笑了笑,便吩咐一旁的丫头,去把备好的午饭端上来。
唐麦芽不乐意地撅了撅嘴巴,自顾自地继续吃了起来。
不过,似乎今日尚谋这午饭还真的用不了了。
这饭刚刚端上来,外边就出事了。
只听见管家来报,就在方才禁卫军各府通知了下去,即日起禁止钟鼓,三日后,各寺庙宫观各敲钟三万下。
几人闻言皆色变,陶启更是几近站不稳了。于他而言,虽恨那人,却依然不愿意他就这么驾崩了。
母妃的冤可还没伸,他倒是好这么一撒手谁来管?
先不说就他病了这半年里,那妖后苏氏是如何作乱的。单是目前这局势,那个位置不论是谁坐上去,都不见得他们兄弟二人,还能好好活着。
几人之中倒是尚谋反应最快了,就在方才他才明白,祖父将那锦盒交给他的目的。
他匆匆忙忙地交代了几句,便披上婢女拿来的丧服出去了。
其他几人也应了他的要求,换了衣服,着手将整个渊王府重新挂了白布。
接下来的三天,别说唐麦芽没有看到陶渊楠了,就连陶启,楚熙跟尚谋她都见不着。
她每每问起渊王府里的管家,都不见他正面的回答她。
直到三天后,各个寺庙宫观开始鸣后,唐麦芽隐约听到了宫里传来的消息。
只知道先帝留下遗旨,心中挂念苏皇后,他驾崩之后着皇后殉葬。另三皇子母妃当年被人陷害之事,经查实她实数清白。
不论将来哪位皇子登基,都应奉陶妃为先太后。
这样的遗旨是尚谋宣读的,当日他带着先帝给他的令牌,以及暗卫入了宫,首先就宣了那两道旨意。
第三道自然是传位的遗旨,至于那人是谁,除了尚氏爷孙并无第二人知晓。
他当日只说,等先帝后事办完,自然会宣读。
那一日,宫里宫外除了渊王府皆是人心惶惶。
先说苏皇后,一听那遗旨竟然没有哭天喊地,而是直接晕了过去。
她是被气晕的,先不说那殉葬之事,单说奉陶妃为先太后,这一点,她便是万分不服的。她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比不上一个死了多年的人。
先帝哪里是挂念她,分明是为那贱人报仇。
苏皇后越想越气,竟然一个劲儿没缓过来,晕了过去。
尚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