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王宫甚是喜庆,尝羌喝酒至酒醉,若豆却缠着他去瞧姜嶲越表演蒙眼射箭。
尝羌有些好奇便随着若豆去了。
姜嶲越素来迷恋弓箭,每日都在练习,今日为姜楠康增添热闹,他出其不意的决定组织宫里的护卫比试射箭,一时间吸引了无数人来瞧热闹。
因为他的箭法熟络,今日更是蒙眼射箭,若豆听说,便吵着拉了尝羌一起来瞧。
姜妘己已然到了很久,瞧了一会子热闹,见若豆拉着尝羌过来,遂上前行礼道“妘己给父王请安。”
尝羌笑道“怎么妘己也喜看这种热闹?”
这舞枪弄剑怎地姜妘己也会感兴趣,他有些好笑,放眼看去,这场上只有她一个是女儿身。
“妘己听闻二哥今日表演蒙眼射箭,觉得新奇,便来瞧一瞧。”姜妘己凑上前去,扶在若豆的头上。
“是,嶲越近日精进不少,父王亦来瞧瞧他。”尝羌望着场上一箭十环的姜嶲越笑道。
见他果然蒙上一条黑色的布条,又拉满一弓,正要射出去。
姜妘己见尝羌瞧得仔细,便止住话,立在他身旁。
若豆挤上前去,尝羌与姜妘己一前一后地站着,姜妘己装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四周,只见那些参加比试的护卫手中都拿了弓,手中却未有箭。
这也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只有上场比试的人才会获得一支弓箭。
姜嶲越连发五箭,箭箭都未虚发,竟是满中!
尝羌笑得更加高兴,姜嶲越真是令他骄傲。
就在姜嶲越拉弓要射第六箭时,忽听南边有人大吼一声“有刺客!”而此时姜嶲越的箭已经离弓,场上的众人都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姜嶲越闻声,取下布条,着急看过去,不曾觉察他射出的弓箭被人凌空跳起,用手里的弓打偏,却是硬生生转变了射出去的方向。
弓箭陡然转向,直直向尝羌的方向射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妘己望见那射来的箭,尝羌已经避无可避,周围都是乱哄哄的人群,毫无退缩的地方,她浑然倾身而出,护在尝羌的面前,只听“嗖”地一声,那弓箭已经射进姜妘己的身体!
姜妘己闷哼一声倒在尝羌怀里,那弓箭射穿姜妘己娇弱的身子,隔着尝羌不到半寸距离,鲜血登时冒了出来,把她白色的衣裙晕染得通红,看上去就像盛开的凤尾花,无比耀眼与刺目。
尝羌大喝道“还不快抓刺客!”他一边把姜妘己护在怀里,姜妘己支撑着身体道“父王,您无事罢?”
若豆这时发现姜妘己身上中了箭,晕红了衣裙,几步跑过来,哭道“姐姐,姐姐你不能死!父王快救救姐姐!姐姐是为父王受伤啊!”
弓箭场上乱作一团,尝羌的话一落地,身旁聚满了保护他的护卫,刚才场面混乱,谁都没瞧见那动手之人是谁。
姜妘己胸口上方还插着那支弓箭,人却已经昏厥,只有那殷红的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沁出来。
这时,候在一旁的钟太医挤进了人群,瞧见姜妘己灰白的脸色,即刻命人把她抬进临近的宫殿进行救治。
若豆哭喊不停,不停地哭着求尝羌救姜妘己,尝羌亦愁眉不展,刚才若非姜妘己挺身救他,这箭便是射在他身上。瞧姜妘己的是伤势很重,若是射在他身上,他只怕是难逃一死,心底不免庆幸。
他也未曾想到,姜妘己竟然会舍命救他!
看来,姜妘己心底是爱护他这个父王的,想着他往日对姜妘己的猜忌,不免心虚愧疚。若是她能活下来,他一定会好好奖赏她一番。
钟太医瞧着姜妘己身上的箭伤,急得汗冒不止,尝羌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姜妘己再这么流血不止,只怕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他喝道“钟太医你还磨磨蹭蹭作甚么?快点救公主!”
钟太医为难道“王上,这公主需要速效止血药,可是这宫里没有啊!宫里只有普通的金创药,效果只怕难见成效。”
“你这个废物!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什么都做不了,本王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尝羌怒喝道。
若豆立在一旁哭得心神俱碎,煞是惹人恼,尝羌最是听不得人哭,偏偏他责骂不得。
就在钟太医一筹莫展,取出药箱中的金创药要替姜妘己上之时,赵夜白忽然来了。
☆、176取箭之痛
只听他在宫殿外喊道“王上,夜白听闻公主受了箭伤,带来了南越的止血药,希望能救公主。”
尝羌忙教他进来,夜白取出怀中的药瓶递给钟太医道“这玉髓药可立即止血,还能助伤口长出新肉,不防给公主一试,放心,这药夜白已经试过,的确有奇效,这是我向端木神医要来的,必定有效!”
钟太医接过,却不敢擅自用,抬眼瞧着尝羌,尝羌又喝道“既然北靖王说有用,你不妨试试。公主的性命要紧,止血要紧。”
赵夜白瞧着躺在榻上的姜妘己,心底忽然生出一股疼痛来,这个法子实在太冒险!
只差一点,这箭就会射到她的心脏,那她就活不成了!
索性,那人还算本事,力道使得巧妙,离心脏偏了半寸。
钟太医颤抖着手把药瓶递给春穗道“小心挑开衣裙,替公主洒在伤口上,先止血。”
随后,尝羌与太医和赵夜白,宫监等人俱都出了寝殿。
姜妘己这时睁开眼睛,眯着眼瞧春穗,春穗这才舒了一口气,悄声道“公主是不是很疼?”
姜妘己未答话,她瞥了一眼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