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上不大爽朗,拉长了脸,把人抓过来“何称婢?你乃堂堂姜家小姐,在哀家这,不必拘礼。”
话落将人拉到炕上坐着,隔着一张小桌,桌面上她拉着她的双手,看了看那受伤的手,拧起眉头“可让你受苦了。”
“太后哪里的话。”姜云妨淡淡回答,收了收受伤的手。
“今日晌午,你祖母托人给哀家送信,说是有样东西想给你看。”说着摆手,唤人将东西带来。
不一会便见那泛白的门外恍若出现了一个身影,愈发清晰,只见一抹绿色身影款款而来,待走进,赫然是许久未曾出现的阿岚。
姜云妨也收不住一脸讶异,愣愣起身,阿岚猛地跪下叩首“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仿佛除了这几个字她也说不出什么了。
姜云妨敛声屏气才压制住自己惊异的神色“你……怎么?”怎么突然回来了,后面的话未曾说出口。
“说来话长。此次前来阿岚是为了再服侍小姐左右,请小姐成全。”说罢,又是叩首。
姜云妨将人扶起来,许久有些灰暗的眸子有了些亮光,总算看到了自己的人。
“你们回去叙叙吧,哀家就不留着了。这事之后哀家会跟皇上说明。”太后老人家欣喜着摆手,不想这小女娃还是重情义之人。
两人行礼退了下去。
走在路上,阿岚便将事情的经过悉数说了一遍,这更加确定了姜云妨的想法。她身边除了白瑾妍和姜家二三房惦记着以外,还有其他人,只是不知道这神秘人要干啥,虽然目前为止都是在帮她。
但是无功不受禄,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因此这也是姜云妨所担心的。
阿岚说也听到了姜云妨的经历,但是就是想不通平时虽然脑子不好使的桔子怎么会背叛姜云妨?
姜云妨停住脚步,感受着水面上吹来的和煦凉风,舒服不已。她这才叹道“桔子是生是死都不得而知。”
那目光拉的极长,仿佛洞视着一切。
阿岚不明的看着她清丽侧颜,也有些痴醉“小姐的意思是?”
姜云妨回头,看着她,低声应答“此桔子非彼桔子。”
不待阿岚做声,姜云妨便将人拉到面前,凑到她耳边低声细语,久久,阿岚的表情千变万化,后改为明了“喏。”
应了之后,两人便回去了。
第二日,姜云妨为了弥补昨天的差错,早早的去了药膳房,经过昨天几番折腾,她今天的动作看起来很是熟练。
一旁的司药们都愣怔的看着她,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药煎到一半。从外面大步走进来一个翠衣丫鬟,手里端着药渣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走进来。
她将所有人都扫视了一眼,目光勿的停留在姜云妨身上。大步流星般走了过来。
再还没接近姜云妨时,勿得歪了脚,手一个扑腾,手中的碗飞出,砸向姜云妨。
只觉得脸颊一凉,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随后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的碗摔的粉身碎骨。
滴答,滴答……
那脸颊一道浅浅的血印子触目惊心,随着脸颊低落着鲜血。脸上与身上满是药渣子,脏了那身橘色衣装。发上也有少许药渣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这变动惊得全场愣的不动,空气中的气氛仿佛凝结一般。
姜云妨也有些惊愕,后察觉到情况,脸色瞬间煞白,神色愈发阴霾。
那丫头也没想到会将的脸给毁了,当下吓得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饶命。”
姜云妨扶去药渣子,不见得要说话的节奏。
昨日那尖厉的丫头猛然反应过来,叫人打了盆清水,为她洗干净脸颊,再之后上药。
一系列做好之后,大家都未放松压抑,等待着姜云妨开口。片刻她开口了“你哪个宫的。”
那丫鬟抖动着身子,跪在地上,低着头沉寂很久,才怯怯开口“奴婢婉悦殿妤充仪贴身侍女,昨日充仪娘娘落入湖中感染了风寒,所以刚刚是御医给娘娘开的方子……”
姜云妨勾起一边的嘴角,面上无笑,看起来十分冷冽,只侵身骨,寒透人心。
“妤充仪!甚好!”她莫名道出这句话,眼底寒冰一片,全身散发的杀气凌厉,让在场的司药们皆是打颤。
“来人,把药给陛下送去。”喝了一声。便没有再说其他,姜云妨也不理会跪在自己面前的小丫鬟,径直走了出去,一路上这般狼狈的扮相不知被多少人看见,皆是指指点点,以为她是偷了腥被主子发现的小猫,这般被虐打一番。
各种冷嘲热讽,姜云妨何时受过这等气,竟然被一个丫头毁了像,如今被人指指点点,各种流言蜚语。
回到自己的房间,阿岚正在收拾她的屋子,一见如此狼狈不堪的姜云妨,霎时惊的手中被褥滑落床榻上。紧接着连忙跑过去将人搀扶进屋子里坐着。
“小姐,你你,你这脸……”才一会不见,怎生这般狼藉。
一边说着一边给姜云妨倒了杯香茶,这茶叶是她进宫时,王氏托她给姜云妨带来的。
姜云妨将茶水一口饮尽,眼底一片阴霾,抓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收紧。
“不过是被一介奴才给咬了。”阿岚从未见这般生气的姜云妨,也是一阵心悸。
“奴婢该怎么做?”她不知道伤她的人是谁,也只能这么问。而且伤似乎上了药了。
“重新备件衣服。再找些热水,沐浴。”
阿岚领命,去往衣橱,翻找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