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觉中投奔了萧家,沦为外戚一派的走狗。
蒙丁山只觉背脊一寒,维持着拱手行礼的姿势,硬着头皮说:“殿下,臣执掌皇城守卫,守护皇城,保护皇上安危乃臣子职责所在。今天皇上遇袭,国舅爷也是着急,未免节外生枝,请让皇上速速回宫!”
萧亦然听了,跟着打蛇随棍上:“皇上,让微臣护送你回宫,太后娘娘很担心你。”
听他提起母亲,小皇帝缓缓抬起头,怯怯地看了陆栖行一眼,水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犹豫。
陆栖行轻抚了一下他的背,抬头朝祁襄使了一记眼色。
祁襄撇嘴不阴不阳地看了蒙丁山一眼:“蒙统领,枉我敬你是一条好汉。”
说罢,直接越过他,走到不住往后退的萧亦然面前。
因为蒙丁山没发话,他身后的御林军也不动,萧亦然退无可退,这才感觉到了害怕,灵活的舌头开始打结,色厉内荏地说:“陆栖行,你敢……皇上,救我,救我,我可是太后娘娘的亲弟……”
小皇帝听到他凄厉的叫声,投头越过陆栖行的肩,看着一脸恐惧的萧亦然,心有不忍,小声说:“皇叔……”
陆栖行先一步堵住了他求情的话:“皇上,尊卑有序则上下和,礼不可废。”
小皇帝已经启蒙三年,大致明白这话的意思,愣了一下,小手死死抓住陆栖行的肩,不再多言。
萧亦然目露绝望,被两个军士按在地上。
啪啪啪,响亮的板子声在安静的夜空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萧亦然凄厉的叫声。
萧亦然出身北夷贵族,祖辈父辈都是功勋显著的武将功臣,但他显然没继承萧家尚武的传统,细皮嫩肉的,几棍子下去,就开始鬼哭狼嚎起来。等到打了十几棍子,他已经脸色发白,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
蒙丁山见了,藏在袖子下的拳头捏得死紧,抱拳道:“殿下,国舅爷已经受到了教训,还请殿下看在太后和皇上的面上,饶他这一次!”
旁边的祁襄听了,扯嘴阴阳怪气地说:“蒙统领,你也出身行伍,当知军令如山的道理。你这样张口就让殿下收回成命,出尔反尔,是不是行军打仗也这样随意?”
蒙丁山扯不过祁襄,脸色一变,拱手道:“臣不敢!”
祁襄撇嘴轻蔑地笑了。
萧亦然的二十军棍也完了,躺在那里,喘着粗气,下身都是血。
小皇帝似乎很害怕,小手死死攥着陆栖行的衣服,小脸埋在他的脖子处,浑身轻颤。
陆栖行轻轻把他放到地上,平视着他道:“皇上,蒙统领来接你回宫了。”
小皇帝眼神闪了闪,纯净的目光中带着天然的信任:“皇叔,你不跟朕一起回宫吗?”
陆栖行瞥了一眼顿时紧张起来的蒙丁山和萧亦然,轻轻掰开小皇帝的手,平视着他,眼神带着鼓励:“皇上,你乃天下之主,臣等都是你的子民,蒙统领亦然,他送你跟微臣送你是一样的。”
小皇帝似懂非懂,但到底不再抗拒。
旁边的蒙丁山松了口气,连忙请来歩辇:“恭迎圣驾回宫!”
待小皇帝上了歩辇后,他又安排人把重伤的萧亦然抬上了马车。
蒙丁山带来的御林军井然有序地退去,不过转眼的功夫,小巷子里便只剩下了他们这一方。
虽然借着“以下犯上”这个罪名狠狠地打了萧亦然一顿,但陆栖行、祁襄、章卫三人的脸上都没一丝喜色。
萧亦然并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草包,他今天敢跑到这里来拦陆栖行,而且还拉拢了蒙丁山,绝对是有备而来。
偏偏又被他看到皇上遇刺的那一幕,若是平常,即便带皇上出宫不大符合规矩,朝臣们顾忌着王爷和皇上的亲叔侄关系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发生了今晚行刺这样的意外,那就不一样了,明天,朝臣们定会对王爷群起而攻之。
祁襄皱眉,看着街边死透了的尸体,挥手招呼属下:“查!”他就不信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章卫皱眉,偷偷看了陆栖行一眼,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他们似乎不想要我们的命,攻击的时候并未尽全力。”
祁襄听到这一句差点跳起来:“怎么回事?”
目光却是投向了陆栖行。
傅芷璇听到这里,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只是一个小老百姓,可不想听到这些皇家秘辛,现在也没她的事了,她可不可以走了?
她以手撑地,欲借力站起来,溜到一边。
可手刚一碰到坑坑洼洼的地面,下一瞬,一股钻心的疼从膝盖上冒了出来。
“嘶……”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她的膝盖也瞌伤了,刚才光顾着紧张,竟忘了痛。
她呼痛的声音虽小,但在寂静的晚上格外引人注目,陆栖行几人连同上百将士齐刷刷地扭头盯着她。
傅芷璇被几百只眼睛盯着,很不自在,讪讪地说:“我……这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陆栖行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她这么个大活人他们都没看见么?傅芷璇低下头偷偷翻了个白眼。
还是祁襄突然想起她,替她解了围:“殿下,是这位夫人好心跑来通知咱们,不然属下还来不了这么快。”
章卫诧异地看了傅芷璇一眼,拱手客气地说:“多谢夫人仗义相助。”
傅芷璇被他这正儿八经的行礼搞得很是尴尬,勉强笑了笑:“章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她也是为了自保,不然皇帝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