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就讲究一个“齐”字,齐发尾,齐刘海……
可洛青是个自来卷,怎么剪都不会乖乖服帖,也看不出那种严丝合缝的整齐感。
就是那种软软的却带点凌乱的感觉,连刘海也是软软的弯弯的……
其实还是长发好看,理发师剪完也会觉得有些可惜。
这女孩的长相本身就带点神秘感,她的自来卷又给这种神秘感加上一丝女人味,会让你觉得她虽说算不上惊艳,但是很有几分看头……
短发也还可以,但总觉得比起长发少了些什么。
或许不该给她剪齐刘海?
可是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理发师,当然还是要以业务为先。
“你头发现在看起来有些乱,要不要做个柔顺什么的?”
“不了。”
洛青甚至都没仔细打量镜子中的自己,就急着起身。
“还要赶回去上课,下次吧。”
回去的路上,洛青在自行车上问刘爽:“这样会让你开心一点吗?”
“什么意思?”刘爽回答得很警惕。
“没什么。”
洛青加快了蹬车的速度:“你看我真的去剪了头发,所以你也真别用凉水洗头了。”
毕竟……怪凉的。
只是,一高的校门溜出去容易,想要进去却难。
看门大叔审了半天,又是掏学生证又是解释原因,还是坚持要叫班主任过来。
你说班主任那么忙,老麻烦人家干什么。
刘爽急得都快哭了,一双手快要把校服的下摆给搓出火来。
平时连表情都没有几个的人却总是在关键时刻沉不住气。
后来大叔看两个小姑娘认错态度良好,又没耽误太长时间,最终还是心软了。
“下不为例啊!”大叔摆摆手。
回到班的时候,生物老师正在讲卷子。
所有任课老师中,洛青最喜欢的就是生物老师,因为他很温和。
换一句话形容也可以说是老好人。
几乎从来没见过他生气,总说自己的学生是他带过的最好的一届。
这样的老师谁不喜欢?
虽说很多年后才觉得严师出高徒并非无道理,可是在上学的时候却总是很喜欢脾气好的老师。
果真,生物老师见到洛青和刘爽悄悄从后门溜进来就当没看到,直接无视了。
“这位革命女同志,请问您刚刚去炸碉堡了吗?”
陈玮莹摸着洛青的短发一脸可惜:“多大仇多大怨,需要砍头才能泄愤啊……”
“不好看吗?”洛青一边铺开卷子卷子一边问:“讲哪儿了?”
“不好看。”陈玮莹也很直接:“而且看上去非常乱。”
“额……”洛青有些尴尬,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彦岱元。
彦岱元则敲敲卷子,示意她好好听课。
洛青也想到了他大概不会评论。
可是在她把头扭回去的那一瞬间,彦岱元却悠悠地开了口:“青青,你真的一点都不适合有刘海。”
一点都不适合……
好吧!
虽说大家都说她短发没有长发好看,可洛青却很快体验到了留短发的好处。
每天早上起床随便用手抓一抓就能直接去食堂,梳子都已经被她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洗完头发也是干得奇快,对于不能用吹风机的住宿生来说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最重要的是,刘爽对她也没有那么横眉冷对了。
都是一个寝室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搞得太僵也不好。
高三的日子过得还是蛮快的,最起码没有洛青想象中的慢。
寒假就放了一个星期就火急火燎的开学了。
回到班级的第一天大家都纷纷感慨好似并没有放假这回事。
就好像前一秒还在一起埋头苦读,只是恍了个神儿就又坐在一起上课了。
只是大家也都会后以后觉地醒悟道:哦,原来高中生涯只剩下最后一学期了。
原本觉得挺漫长的岁月,漫长到除了吃饭睡觉只剩下读书的岁月,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依稀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老周在开班会的时候说,马上就高三了,你们还丝毫没有紧迫感。
她大概对每一届学生都会这么说,也大概每一届学生都会如同他们一样后知后觉。
洛青看了一眼身后的彦岱元,依然是安静看书的模样……
直到很多年后,洛青还会不时地想起这个场景。
学生时代真好,能和喜欢的人朝夕相处,真好……
我们穿着一样的校服,我们共用着一个操场食堂……
我每天有超过一半的时间都和你待在一起,我睡醒了是你,睡觉前还是你……
在那个年纪,你尚且还不嫌弃我邋里邋遢疏于打扮,我也并不贪图你是否功成名就,福禄双收……
只是因为简单的崇拜着的喜欢,听起来就让人觉得美好……
2011年,立了春也没有变得特别暖,热水依旧十分紧俏。
那天洛青来了大姨妈,痛经痛到几乎难以站立,可是又不得不去接水洗头。
晚上的热水房如同往常一样的拥挤不堪,脚下的水渍又让这份拥堵平增了几份粘腻感。
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只热水瓶,有的人的手里还不止一只。
可热水管却只有两个,还要时不时地重新等待水箱上面的亮灯由红变绿。
基本上是个漫长又难捱的过程。
平时洗脸洗衣服洛青基本上已经和热水绝缘,可是这头发,已经快三天没洗的她,勉强还有一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