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对s,he中,杜云峰来到黑衣人所在的树旁,连滚带爬的躲到树后。
“你是谁?”杜云峰问。
没有任何答复,黑衣人另一只手指了指马。
保安团的三个人缓慢移动而上,不断的在逼近。
目光一扫,杜云峰见黑衣人腰里别着枪,便伸手拔出,打了个滚,躲到另一棵树下,六颗子送出去,两个小兵毙命。
只剩下躲在树后大口大口喘气的长官,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把□□,他没子弹了。
左看看右看看,他想捡一把最近的枪,刚一伸手,子弹打在手边,他吓得缩回手。
再想伸出手时,一只乌黑的勃朗宁顶住他的额头,他恐惧的抬起眼:“别杀——”
枪响。
杜云峰捂着肩膀,紧咬牙关,消瘦的黑衣人崩了那人脑壳之后,抬腿往他这边走来。
杜云峰坐在树下,试着抬了抬胳膊,目光扫到手里的枪,刚才情况危急,他只晓得自己拔出的是把枪,现在突然意识到那是一把左轮。
他骤然抬起头,刚张了张嘴,忽然眼前一黑。
周澜打晕了他,然后用尽浑身的力气把他驮上马背。
在保安团的大部队到来前,唐骏荃的小队伍打散小股保安团,救了杜云峰和受伤人马。
杜云峰再醒来的时候,黎明破晓,马背颠簸在山路上,他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
“杜老弟,你锁骨伤了,别乱动。”唐骏荃略回头,杜云峰正伏在他的后背上。
杜云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被两件衣服捆住,和唐骏荃绑在一起,肩膀处是一块黑色的布条。
“唐团长”在晨曦的微光中,他看了看唐骏荃的侧脸,然后伸手摸了摸肩膀上的黑布:“你救了我?”
唐骏荃略一犹豫,给了他肯定的答复,更不问自答的告诉杜云峰他是有任务路过此地,见是杜云峰便出手搭救了。
杜云峰眼神低沉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不在说什么,只是扭头回望,把后边的一二十人仔仔细细看了个遍,有的摘了蒙脸布,有的还带着,可是看身量,和昨晚的那个人都不像。
昨晚那个人的身量和唐骏荃不像,自己再逃命,还没慌乱到记不清人的地步,那人身影很熟悉。但抗联的队伍除了唐骏荃,他不认识第二个人。
他伸手环了唐骏荃的腰,对方的身材和自己差不多,更魁梧一些。
辗转奔波,唐的人马依旧是各行其是的分散开来,路上便各有准备的悄然各奔西东。
到了小院里,在唐骏荃的搭手下,杜云峰单腿跳下马,另一条腿蜷着,不能落地,一只胳膊也不能抬起,整个人扭成了不对称的形状。
唐骏荃抬起他那只好胳膊,往自己肩膀上一扛:“杜老弟,我扶着你走。”杜云峰很听话的配合,单脚跳着跟他穿过院子。
“谢谢”杜云峰瘸腿跳了几步,随即毫无预兆的笑起来,边笑还边扭腰:“唐团长,别、别碰我腰,我痒啊,哈哈”
打从唐骏荃第一次见到杜云峰起,就觉得这小伙子身上有点匪气,他和周澜不一样,总觉得眼珠子一转就要蹦出个水灵灵的主意,还是那种不太厚道但是实用的主意,江湖气有点重,豪爽,但是不太好打交道。
唐骏荃替周澜撒了谎,心中本就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引开杜云峰的注意力。杜云峰这么哈哈一笑,气氛反倒融洽了一些。
连搂带拖,他才把大个子杜云峰弄进了堂屋。
房间里还是出发时的模样,当时接到电话,唐骏荃和周澜就开始准备出发,床上两只枕头还是原样,两床被子蹬得乱七八糟混在一起,周澜的衣服胡乱的扔在椅子上,西装外套搭在衣帽架上——为了进山行动方便,周澜临时穿了一套短打。
唐骏荃扛着杜云峰坐到屋里的木椅子上,杜云峰一只手指挑起睡衣,不远不近的打量:“唐团长家里有人,我打扰了。”唐骏荃随意的接过睡衣,在手里卷了卷,打开衣柜塞了进去:“别客气,前几天有个大侄子来奉天玩,在我这住了几天,已经走了”,说话间已经关好衣柜,转身对杜云峰说:“你等着,我去烧开水。”
杜云峰点点头:“好。”
唐骏荃几步就出了房门,厨房里传来水缸舀水的声音。
杜云峰静静的坐在凳子上,他不动,只是打量着衣帽架上的衣服,那身衣服非要个消瘦的身板才能穿下去,个头也略矮一些,床上乱成一团,杜云峰心想这个姓唐的只见过一次,虽说救过他的命,但是并未深交过,不算了解,这人搞不好也好那一口——就知道他当初和小慕安亲亲热热的不对劲。
不过这是人家地方,他爱和谁好和谁好,不管己事。
思及至此,他收回目光,扭头去看窗外,隔着老式的木头窗格,外边是刚刚经过的院落,简单整洁,一棵银杏树春天泛黄,正在憋芽。
厨房里的唐骏荃烧着一大锅热水,顺便在小灶台上支起了小锅,洒进一把米熬粥。水滋滋啦啦的响,他无事可做的拉过一张板凳坐下,时不时的往灶台里填一把柴火。
他不想回堂屋,他总觉得杜云峰可能知道了是周澜救了他,刚才在马上,杜云峰简简单单的一问,他面不改色的一答,双方虽都不在言语,但他总觉得杜云峰要是再追问一句,他心里也能踏实点,可是对方偏偏不问。
杜云峰和周澜之间是怎么回事,他不清楚,周澜不肯说,只是把昏迷的人交给他,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