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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子明的眉头微微一拧,盯着苏嵘生看了良久,然后才蹦出一句:“其实那个人虽然逃了,但我趁乱时却注意到他手上有个纹身。”
我认识的人都没有纹纹身的,但沉子明一说到纹身,我就想到了什么。便立即问他:“哪个位置?什么图案?”
他们几个大男人都转头看我,沉子明则用左手指了指右手的手腕,说:“就是这个位置,一个老鹰图案。”
这果然和我想到的某个人很像,我默了默,不知道该不该说。
苏嵘生见我表情不对,便伸出手握住我的:“难道你知道什么?”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我见过这个纹身。”
苏嵘生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后背也挺得笔直了:“什么时候?难道这个人也在你身边出现过?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见苏嵘生有些紧张过头了,便解释道:“你还记得两天前我们去郊区采摘葡萄吗?你带着孩子们去采摘时,有个一身果农装扮的人便坐在我旁边吃葡萄,我无意间就瞥到他右手手腕的内侧有个老鹰图案的纹身。”
“那后来呢?他有对你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吗?”
“没有,就是孩子们边摘葡萄边吃,我便对他们说了句洗洗再吃。他便边吃边说他们的葡萄是纯天然的,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注意到他手腕的纹身的。后来我又和孩子们说了几句话,等回过头时发现他已经走了。”
苏嵘生恍然大悟道:“你这样一说我也有印象了,当时我和孩子们回头看你,的确注意到你身边坐着一个果农装扮的人。”
我点头:“对,虽然现在有很多年轻人都喜欢纹纹身,这是很普遍的行为。但我却总觉得那么阴鸷的老鹰纹身和果农的身份不太符,刺伤赵毅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苏嵘生掏出手机:“我有那个葡萄种植基地的电话,打个问问就清楚了。”
苏嵘生打了电话,询问他们种植基地有没有一个手腕有纹身的员工。老板拍着胸脯说普通种植园是他和亲戚两家人打理的,并没有外聘人员,所以他很确定他们种植园里没有纹纹身的人。
挂完电话后,苏嵘生做了个推测:“若这个老板没有说谎,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男人一直在我们身边晃,他可能是打听到赵毅会出席我们的婚礼,才会在我们身边晃;或者他本来的对象就是我们中的一个,只是因为赵毅而发生了改变。”
沉子明微微蹙眉:“这事还真的很难说,说不定只是单纯的寻仇的,你们一对新人就别想那么多了。”
“寻仇?什么意思?”我问道。
“赵毅入狱时被指认杀了你养父和庞文玲,而被判处了死缓。但他的案子先后找到了其他真凶,杀你养父的刘淼淼和向丹窕,这件事想必你们再清楚不过了。但杀庞文玲的人是谁,你们能猜到吗?”
我和苏嵘生、韦一和交换了眼神,然后像三个傻子似的摇了摇头,一脸发懵的扭头看向沉子明。
沉子明的眼神一皱:“这件事我今天在这里说了,你们可别再往外说了。其实杀庞文玲的人是赵毅的妈妈谢兰兰。”
沉子明这番话,在我们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我和苏嵘对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纠结。
沉子明见我们没说话,便继续说:“赵毅其实对他妈和庞文玲合计绑走你们孩子的事是不知情的,后来她们两个也起了争执,庞文玲觉得绑走孩子不恰当,更怕老三知道后不原谅她,便想将功赎罪把孩子送回去。但赵毅的妈妈不同意,两个便起了争执,后来在推搡间,赵毅的妈妈便失手把庞文玲杀死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赵毅虽然在苏崇光的压制下变得坏了些,但却不至于坏到杀人的地步,果然他身上的两条命案都有隐情。我攥着双手,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而低头不语的苏嵘生也同样纠结。
苏嵘生默了默,问道:“即使赵毅没有杀庞文玲,我心里也有芥蒂。当初我被冤枉入狱时,赵毅想趁机夺走我的公司,并想坐实我杀人的罪名。”
在苏嵘生说这些话时,苏嵘生在法庭上被审理的情形又清晰的入了我的脑海。我清楚的记得在苏嵘生处于不利的局面下时,赵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而韦一和当时也出庭了,他估计也记起这些事来,有些愤愤然的说:“赵毅的确不值得同情和原谅,当时若不是我们齐心协力的找证据,恐怕大哥真会替他进了监狱,而他则和他妈在外面逍遥快活。”
沉子明沉沉的叹着气,摇了摇头,然后专注的看向苏嵘生:“老三,你和赵毅都是我的兄弟,你觉得若他真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在他服刑时和出狱后,我还会频频和他联系吗?”
沉子明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暗示其中另有隐情了。而苏嵘生显然也比较烦躁,干脆往椅子上一靠,说:“大哥,你若是知道什么就一次性说出来吧,免得你藏在心里不舒服,而我难以释怀也不舒服。”
沉子明点点头:“这些事赵毅警告过我,让我别和你们说的,但是既然你们对他还无法释怀,那我也得违约一次为他正名了。”
沉子明打开了话匣,把他知道的一股脑和盘托出了。
原来最初时,谢兰兰咬定是苏嵘生杀的庞文玲,还说是她亲眼所见的。赵毅当时便信了,也的确觉得应该让苏嵘生承担起责任来。
直到有一天,他陪他妈谢兰兰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