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文钱”那金吾卫先是看看那胡人女子,似乎有些心动,不过转头再看看那胡人老头,却道,“这胡奴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对了,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呢”
转过身,金吾卫皱眉盯着李淳风,这让李淳风心里有些发毛,毕竟他的手上也没有公验。
“你姓甚名谁”看那架势,似乎也想查一下李淳风的公验。
“在下,李淳风。”
“李淳风”那金吾卫眼前一亮,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大闹环采的李淳风怪不得有些眼熟。”
“你认识我”李淳风心道,在这长安城,自己也是一号人物了要不然怎么连金吾卫都认识自己。
那金吾卫道:“当日我和骁卫一起出巡,有幸在环采远处一睹李道长风采,李道长当日术数无双,我等十分佩服。”
得知了李淳风的身份,这金吾卫对李淳风变的十分客气,金吾卫之所以第一时间没记起李淳风,完全“归功”李淳风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呵呵,好说,好说。”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李道长,要赶快去你们坊里的里正那里,给他们办奴籍否则再被发现,可能会李道长带来麻烦。”
“一定一定,多谢提醒。”
“这里没事了,我们走。”说罢,那金吾卫摆手与另外一人转身离去。
望着那两个金吾卫远去的背影,李淳风不禁长舒一口气。
“多谢恩公。”金吾卫走后,那胡人女子对李淳风俯身施礼以表谢意。
李淳风道:“不客气,不过你们不会是真的要卖身为奴吧”
“回恩公,我们父女也是走投无路才会来到长安,”那胡人女子黯然道,“想不到现在没有身份,也不可能留下来。”
这胡人女子虽一身异域打扮,但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也让李淳风心生恻隐之心。
“如果恩公不嫌弃,我们愿为恩公为奴为婢。”那胡人女子语气低沉,她自己也知道,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能在长安城找到一个像李淳风这般“好心”的主子,对他们已经是很好的归宿了。
“额这位娘子,”李大牛道,“你可要想清楚,一入贱籍,永远都不能回头了”
“贱籍”李淳风一愣,小声问道,“大牛,何为贱籍”
“啊李郎,你不会连贱籍都不知道吧”李大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李淳风。
李淳风认真道:“快说。”
“一入贱籍,律比畜产;所生子女,世世为奴;良贱殊途,不得通婚。”
短短二十四个字,将以奴仆为代表的贱籍身份规定的清清楚楚入奴籍,就成了主人的私有财产,如同牲畜,人权什么的更是没有,而且更不能和良籍通婚。
这二十四个字,李淳风听的非常清楚,卖身为奴,真的是下下之策,也难怪李大牛会开口提醒。
李淳风望着那胡人女子,最终摇摇头:“不可,你们不能卖身于我。”
“恩公是嫌弃我是胡人”那女子道,“我虽不是在大唐出生,但身上也留着一半汉人的血。”
这胡人小娘子,原来是个混血。
“怪不得你汉语说的这么好,”李淳风道,“你的母亲呢”
“母亲因为意外,已经去世了。”胡人女子一阵神伤。
李淳风叹息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小娘子节哀便是。“
那胡人女子望着李淳风,眼神中充满凄凉,道:“李郎,可愿留下我父女二人”
李淳风沉思片刻,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正色道:“我收留你们可以,不过你们不需卖身为奴,我们也不是主仆关系。”
“啊”那胡人女子一愣,显然,她搞不清李淳风是什么意思。
李淳风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们家地方宽敞,多住两个人无所谓的,等你们状况好转一些,再决定去或留。”
“可是,我们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这个我也想过,”李淳风道,“只要你们不上街,我想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其中的风险,李淳风刚才也考虑过,一旦被发现,这可是不小的麻烦,但李淳风也不能见死不救,毕竟现在天下太平金吾卫也不会挨家挨户的盘查。
除此之外,让李淳风甘冒如此风险,还有另外方面的原因,那就是这对胡人父女手中的那两样乐器。
不管是在秦王组织的酒宴上,还是在环采清倌人的表演中,李淳风都未见过这两样乐器。两种乐器合作,演奏出的意境,深深震撼了李淳风,在这大唐,总要找些东西打发寂寞的日子,有两个人在身边演奏喜欢的音乐,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我们身无分文,住在李郎府上”
李淳风笑道:“小娘子和令尊合奏如此精彩,住在府上,我岂不是都能天天大饱耳福,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才是。”
“李郎喜欢”胡人小娘子眼前一亮,对于“艺人”而言,技艺被人认同,简直就是对他们最美的赞扬。
“喜欢,当然喜欢。”
“对对对,我也喜欢。”一旁的大牛也一个劲儿的点头。
胡人女子点头:“那好,以后,妾身就每天为李郎吹奏。”
“哎呀,也不用每天那么辛苦。”李淳风道。
“不辛苦,不辛苦的”
见胡人小娘子非常坚持,李淳风道:“那就主随客便吧。”
胡人小娘子转过身,有些兴奋的回到老父面前,然后用胡语与老夫解释了一番她与李淳风的谈话内容,然后转身对李淳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