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小。
皇帝感叹一声,儿子虽多,却无几人贴心啊。
因而,季桓进宫时,看到的便是一脸忧思的圣上。
正文第93章赐婚
冬阳正好,照得勤政殿里也暖了些许,季桓一身官服立在下首微微垂头看着眼前那双来回踱步的明黄龙靴,眼神略微有点泛空。
嗯,最近是那丫头自己越来越会察言观色、殷勤服侍了,你看,昨日里自己咳一下她便知道是口渴,今儿蹙下眉她便知晓是要添衣,他在养伤期间,有事自然要丫头服其劳,依赖些也是正常....的吧....
想到这,季桓的神情中有了一丝松快,不由又忆起前几日说让楚宁给自己缝香囊时她那憋屈的表情,脑中竟不自觉的想象那丫头皱着一张小脸,恶狠狠的跟绣盘较劲儿的模样,他抿抿唇,青白的手指无意识的在腰带处捋了捋,呵,以那丫头的龟速,这物件怕不知要何时了。
“季卿,季卿?”
“......皇上。”竟然在皇帝面前溜了号.....季桓心里暗骂自己一声,可脸上偏还是一副从容模样。
皇帝踏前两步,他刚刚也是心中郁烦,喃喃发声,叫了一遍见季桓没反应,叫第二遍时见他面上极快闪过一丝不自然,手还轻轻抚了下腰带周围,心思一转,以为是他身上的伤处发痒难耐却又不好意思去挠。
老皇心中本是满心的郁结,不想被他这动作引的心下一乐,再瞅瞅季桓淡定从容的脸,说出的话就带了几分抑不住的薄笑:
“季卿可是伤处痒的难耐?哈哈哈,朕见惯了你无波无谰的样子,便是那日带伤进宫也没见你皱下眉头,却原来是个怕痒的。罢了,你也别强装着,朕知道那滋味委实不好受,忍不住就挠两下好了。”
季桓闻言手指抽了抽,哽着嗓子说了声:“谢皇上体谅微臣。”末了,还真是将伤口周围的衣裳蹭了两下。
皇帝又是一气笑:“看来季卿也是有弱点的啊。”
季桓微赧的笑笑,随即坦然答道:“臣只是一介普通人,有弱点实在平常,而且臣不止怕痒,也怕痛,只不过这些都是伤口愈合的必有过程,臣只得忍耐罢了,陛下见笑。”
老皇的目光攸地在他身上停顿几秒,随即缓缓移开。是啊,谁没有弱点,便是掌权如他,一样有所惧怕,不过是身为帝王不能展于人前罢了。他也怕疼,更怕心疼,否侧这些日子也不会对太子一事犹疑至此,可对着天下来说,对这至高无上的皇权来说....老皇闭了闭眼,这痛也是必有的过程。
“这几日有关太子之事朝中大臣们分歧甚大,纵然你一直闭门在府中养伤,朕料想季卿心里也是有数的。”
皇帝仰头背对着季桓,并未转身看他一眼,声音亦低的如同喃喃自语,顿了一顿他又续道:
“如今老臣们各有分派,就连宰相、太尉也有些忍不住了,朕心中不安呐。想当日与季卿同科的三甲中,状元本就是宰相门下,榜眼亦有人暗中保举,因此季卿才屈居了探花,要知道,朕心里的状元郎实非你季桓莫属啊!好在你并未叫朕失望,这几年里,昔日的状元已做了宰相府的乘龙快婿,榜眼因为不够圆融被弹劾如今被派做了外官,但季卿依旧如故,终是让朕稍感欣慰了。”
季桓站在他身后一米处静静听着,提及往事也不免有所触动,可听到皇帝提及昔日状元郎成了宰相的女婿一事他心中却是一悸,刚要说话却已听的皇上道:
“朕之前说过要给季卿指一门好婚事,眼下半年过去,听说你在孟家看上了个丫头,想来隐疾是大好了。嗯,要说孟家也是书香门第,孟老为官清廉朕也颇为敬重,季卿可是对人家未出阁的小女儿有意?”
季桓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是一窒,果然皇上已经知晓了,可是皇帝显然并非是真的要征求他的意见,已然自顾的摇头:
“想必不会,不然你早就开口请朕赐婚了。况且,朕知道你与孟家交好也是因着孟老对你有教导之情,这也朕欣赏你的地方,重情。说起来前阵子庆妃生辰,忠国公夫人带着女儿进宫,庆妃当时便称赞忠国公家嫡出的六姑娘温婉贤淑,聪慧明理。
朕亦见了,确实如庆妃所说,可惜你当日不在京中....不过现下说也不晚,等此事一过,朕便做回月老,让你们喜结连理如何?”
说到最后一句,皇帝终于侧身瞅了季桓一眼,但很快又背过去,眸色蕴着不明的笑意。
季桓在方才已感到皇帝的心思,但在听到忠国公府的时候还是微微楞了下。
这忠国公府原系太后娘家一族,忠国公唐博渊曾任太傅一职是为帝师,皇帝对其很是敬重。不过唐博渊也十分懂得政治的分寸更懂皇帝的忌讳,所以在他的两个儿子入朝之后便自请致仕,再不参与朝政。
皇帝心中自然明白,也感念其当日辅佐之情和今时的退避,所以加封了忠国公的爵位,对其两个儿子也相当重视,现今长子唐士任礼部侍郎,而次子便是深得皇帝信任的禁卫军统领唐礼,这一家可说是皇上真正的心腹。
这一场赐婚,真论起来季桓是高攀了。
倘若他对皇帝中心无二,那日后自然有无上荣宠,但若他有二心.....唐礼第一个就会宰了他。
右手在腰带上又来回摩挲两下,季桓的声音愈发恭敬:“微臣出身低微,恐怕配不上.....”
皇帝抬手打断他:“你不必自轻,朕说你配得上你便配的上。此次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