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崇拜得五体投地,感叹自己完全是个不合格粉丝,居然从来不知道她家柏哥哥居然如此博学。
徐海恒撇了撇嘴:“一般人他懒得那么费功夫而已。”
颜忱书撇了撇嘴:“也就骗骗你这种无知少女,我神仙姐姐绝对见过世面。”
他神仙姐姐确实见过世面,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技术宅,全城空巷去看巴伐利亚啤酒花女王评选,她独自关在酒店房间,一人皆醉我独醒地匡算并购标的估值。她习惯于超脱于一切俗务,因为从来没有人如此耐心的试图将她诱下凡尘——慢慢切开烤乳猪,一字一句给她念南北朝时代人们的描摹:色同琥珀,又类真金,入口则消,状若凌雪……鬼扯吧,她倒要吃一吃看,猪肉怎么可能做到状若凌雪?
赵亦像一个节食多年的超模,忽然被蛋白质、胆固醇、酒精饮料攻陷,领略到美食的美好和感官的欢愉,渐渐便有些刹不住车。等她发现4浓度的酒精也能醉人,一切为时已晚,她的冷静、睿智和面瘫已经荡然无存。有酒有肉有朋友,这是江湖中人中的快乐,她从未体验过的快乐。
“再来一杯!”她快乐地拍着桌子。
“好喝吗?”
“好喝!”
“开心吗?”
“开心!”
“肉还吃不吃?”
“吃。要鹿肉,要大的,给我那块大的。”
“不能,你今晚吃太多了,给你一块小的。”
“能,要大的。拜托,你最好了,我乖乖的,给我一块大的。”
赵亦牵着柏钧研的衣角,笨拙地撒了个娇。她的撒娇技能师承程小雅,翻来覆去只会那简单的几句,从来没有真正奏效过,没想到针对特定对象却有特定效果。
柏钧研愣在那里半天没动,徐海恒噗嗤一笑:“柏先生,脸红什么,稳住,女人不能惯的。”
那厢赵亦已经自己动手夹了一大块肉,半途被柏钧研拦截,立刻撤下撒娇这种全无用处的武器,跳起来凶狠地抢夺:“放手!柏钧研!之前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柏钧研被她无意识中抱了个满怀,点了穴一般动也不能动,徐海恒哈哈大笑:“哦!我们都很好奇,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在泡澡,他把门踹开了,我什么都没穿啊……”赵亦眨巴着眼睛,居然还有几颗晶莹的小眼泪。
……
再次进入吐真剂模式的赵亦,在爆出更多猛料之前,被另一个当事人扛在肩上直接拖离了公众场合。山月清幽,照着漫漫长廊,赵亦周身醉热,被凉风轻轻拂过,说不出的惬意爽快。她的意识时而远,时而近,朦胧中她知道有人正扛着她往前走,那个人身上混杂了小木屋、消毒水、啤酒花和烤肉的气息,都是让她喜欢的气息,所以,这个人一定也是她所喜欢的人。
所以,当这个人忽然问她:“赵亦,喜欢我吗?”她不假思索地点了头。
对方笑得那样开心,她也傻傻跟着笑了,然而对方的笑容很快又消失。
“但你不信任我。”
“没有啊,你说要拐卖我,我都没有跳车。”
“……有。我让你等着,你没有等着,你的小脑瓜,一刻没有停止过思考。”
“万一你不来呢?蠢货才坐以待毙。”
“……”
“柏钧研,你奇怪的很,你为什么相信我?”
“什么?”
“戒指在我枕头下面,你为什么相信,不是我偷的?”
“因为,”他笑着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被你退货的那条钻石项链,比这颗要大得多。赵亦,送你花也不要,车也不要,珠宝首饰统统不要,我不能确定你究竟喜欢什么,但能确定,一定不会去偷一颗钻石。”
“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原来是你送的么?”赵亦睁大眼睛。
“嗯。你以为是谁?”
“你吃饱撑的吧,送我东西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在追求你,没发现吗?我第一次追求别人,不知道该怎么做。赵亦,你到底喜欢什么?”
……
赵亦醒来时觉得身心愉悦,酒精真是疯狂的东西,她居然莫名其妙想要唱歌。
刚一念动,真的听到远处传来歌声,流行歌曲她向来不听,不知什么曲名,但这声音婉转灵妙,莫名有一丝耳熟。
客房电话也在此时响起。
“赵小姐,这是您的叫醒服务,请问是否需要将早餐送到客房?”
电话里的低沉男声更耳熟,赵亦脸一红:“不用。”
“真遗憾。好吧,半小时后会有人前去领您前往餐厅,早餐是要中式、英式还是欧洲大陆式?鸡蛋要煎单面还是双面?”
“……随便。”
“那么,就按我个人的口味为您准备早餐,我的小姐。”
“……”
赵亦挂电话像扔烫手山芋,她能肯定他是故意的,用慵懒沙哑的嗓音和她说话,荷尔蒙浓度百分百,简直就是情人晨起的耳语。搞什么?突然对她放电?昨晚又发生了?为什么每次她一喝到断片,他就变得更加怪异一些?
赵亦火急火燎地刷牙洗漱,像一小团龙卷风冲出门,生怕半小时后他真的来她门口迎接。结果门一开,柏钧研靠在廊柱上对她笑,笑容比山风还清爽。
“这么快?不用化妆吗?果然天生丽质啊,我的小姐。”
电话里听到是一回事,全方位声色攻击又是另一回事,赵亦连退了两步:“早上好。呃,柏先生。”
她叫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