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亲,老妈你就死心吧!”

“不是不是相亲,”沈妈妈连忙解释,“家里人一起吃个饭而已,你看你天天忙工作,都把你爸妈给遗忘了,我们两个在家都成寡居老人了!”

微微有些心软,只好满口答应,“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只是下午我要去拿中药。”

沈妈妈乘胜追击,“好好,晚上六点大洋的星巴克前见!”

下午沈惜凡睡的极安稳,不知道是沾了中医楼的什么仙气,一直睡到五点钟,她醒来一看大叫不好,匆匆忙忙穿衣服,打车奔向医院。

门诊部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向外涌,只有她一个人直奔大药房,看到药房灯已经熄了一半,她有些懊悔,“哎呀,我的药!”

所幸窗口还没有全关上,她到处张望,就是不敢出声,票据捏在手上,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忽然早上那个医生从制药间里走出来,看到她笑道,“就等你了,五点半就下班了。”

沈惜凡真想一头撞药柜子上谢罪,但是她看帅哥医生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满,微微的宽心,医生推给她一包药,嘱咐,“一天两次,三天之后再来拿下面的。”

他说起话来,酒窝若隐若现,看上去——好小呀!

她立刻就明白了,如果不摆酷,谁会愿意给这样一个看上去嫩嫩的医生看病?

沈惜凡理所当然的迟到了,还拎着大包的中药,素面朝天,沈妈妈看到之后一巴掌拍到她头上,她暴跳,“我是病人唉!”

这天到饭馆,沈惜凡还想我妈终于开窍了,不再赞美家常菜,约她吃法国菜。谁知一会儿,便见到一位笑容满面的阿姨!

“怎么还有别人?老爸么?”洗手时候她问道。

“你爸学校有事,所以临时约的,老朋友,她家在附近。对了,她儿子等一下也来。”沈妈妈人畜无害的笑道。

她能怎么办?

落座,此时阿姨旁边已坐下一位青年,正大声打喷嚏,清嗓子。她皱眉,最看不惯别人到处摆显,更何况,他长得很不王子,脸长得倒像王子身边的白马。

“久等了?”她礼貌的一问。

他抬头,表情变了变,有些惊艳,她暗地里高兴,我沈惜凡就是不化妆也是一只花!

“是,我马上还要去参加一个晚宴。你,这么小年纪就相亲呀?”他若有所思,但她捕捉到他眼里一丝微弱的或叫清高或叫轻蔑的东西。

沈惜凡根本不想理他,钻石王老五有什么了不起的,酒店里面一抓一大把,闷闷的拿起刀叉专心鹅肝酱和起司蛋糕。

“白马”有些惊讶,沈惜凡优雅的举止让他立刻生了好感,开始侃侃而谈,从母子关系扯到伊朗核问题,最后以“你喜欢什么”收场。

“工作呀!”她假装轻描淡写,“没办法,做酒店经理的,心系群众!”

他非但不尴尬,还来了话题,“嗯,工作好,我也喜欢工作……”

沈惜凡连忙假装看表,“哎,晚上还要值班,你们吃吧!”

说完扬长而去。

沈妈妈气的半死,她还真看上了这匹“白马”,刚想叫住沈惜凡,结果“白马”一跃而起,追了上去。

“沈小姐!”“白马”嘶鸣,“请你跟我交往吧!”

沈惜凡吓的脸都白了,摇摇手,“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那个打算!”

“白马”自说自话,“沈小姐人漂亮,工作又好,尤其是很有上进心呀,这点我最欣赏了,女人就应该经济独立,小鸟依人的我可最反感了……”

心里有谱了,她很想吐血,但是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谢谢你,可是,我有病!”

“白马”惊讶,“沈小姐得了什么病,要不要紧?”

“妇科病!”她举起那袋中药,“你知道做我们酒店这一行的难免……”

话还没说完,“白马”就一溜烟的跑走了,沈惜凡走了两步,跺到洗手间,看四处无人,扶着墙不可抑制的大笑出来……

甘草

果然,沈惜凡前脚进门,后脚电话铃就响起来了,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是谁了,脱下高跟鞋,懒懒的躺在床上,等电话响到不耐烦的地步,她才接起来。

接起来她立刻把话筒甩的远远的,那端破口大骂,“沈惜凡,你这个死东西,你说,你说,你有病,我看你是脑子有病,神经病!”

她叹气,老老实实的承认,“是,我是有病,神经病!”

一旁沈爸爸在劝,“好好的骂什么人,女儿不愿意去相亲就不去,你干嘛整天操这份闲心?人家都多大了,你还把人当小孩子!”

沈妈妈来火,“我错了吗我?我还不是为她好,你们一老一小一起出气,我好心办坏事,我怎么做都不如你们意,我在家还有说话的权利么?我还是人吗?”

沈爸爸立刻不出声了,沈妈妈变本加厉,“沈惜凡,我告诉你,你赶快把戴恒那臭小子忘了,别整天念念不忘的,你以为你谁呀?王宝钏?”

说不上一种滋味,她拿起话筒解释,“妈,我早就跟他没有关系了,别提了好不好!”

“我不提?我不提你也念叨他,我告诉你,你快点找个男朋友,要不就老老实实的相亲,你要再干今天那事,你信不信我不认你这个没心没肺吃里扒外的女儿!”

沈妈妈又忿忿的数落了半天,才挂了电话。

沈惜凡怔了一会,叹一口气,翻下床,开始热中药,从微波炉里散发出一股药味,浑厚甘醇,带着徐徐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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