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宫殿中也可以看见,但到底是东边园子里的景致最好了。而此时那边又甚是幽静,几乎没有什么人涉足。
“嗯,你先去布置着,我还有些事儿。”宫长乐略一思索,便吩咐了下去了。
夏瑶得了命令,便赶着下去办了,宫长乐顺手就让后头跟着宫人与她一同去了,只剩下夏菱陪着自己继续走着。
夏菱和夏瑶是宫长乐的心腹,有什么事情自然也不需要太过顾忌。
夏菱扶了她,也不多言,但只见她走的方向,心中大约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的了。除了长公主殿下,怕是再没有人这时候去那么荒凉的地方了。
许是因为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宫长乐这一段时间心情都是上佳,跟着步履也轻快了不少一想起,自从上次明月庄一别,似是好久不见他了,也不知他最近如何了。
宫长乐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甚是明亮,照耀得地上都白亮亮的,只不过,不知晓是否有人在对月思乡了。
转眼之间,云衡来了大梁也有很久了,却一次都没有回过齐国,甚至齐国也没有派过什么人来看他,只任由他一人在这陌生的国度里小心翼翼地度日……
转眼间,宫长乐已经走到了那宫殿的门前了。
如今,这里瞧着也不似从前那般荒凉了,周围的杂乱野草也被云衡身边的小厮也给清理的干干净净了,甚至还种上了一些奇特的花花草草,倒是给添色不少。
小厮正好在门前走动,一眼便瞧见了宫长乐,心中一喜,便笑着上前给她行礼了。
这个动静,云衡自然是听到了的。
他从屋内出来,温柔的双眸直接捕捉到了眼前的女子,一身喜庆的红衣如画,精致的妆容,更衬得整个人多添几分柔美与优雅,叫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宫长乐冲他一笑,两人之间再没了其他的语言,但走向彼此的动作却是那般的熟悉与温馨,仿佛私下里已练习了千百遍一般。
屋子里烧着零星的炭火,还带着些许的温热,云衡笑言要去煮茶,宫长乐脑袋微微一撇,眼角眉梢是少有的俏皮,说道:“待会儿咱们去个更有意思的地方煮茶去。”
云衡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一脸温吞的笑意,一副任君调遣的模样。
夏瑶与言竹准备好了厚实的大氅,给主子们紧紧地系好了,这才敢让人从温暖的殿中离开。
两人但笑不语,只一路走着,偶尔交谈几句,却又没了下文,而夏瑶与言竹则是在后头远远地跟着。
越往前面走,越觉这宫内的富丽堂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年前发生了这许多不吉利的事情,所以皇帝特意嘱咐了皇后将宫内装饰的更为隆重一些。
那琉璃的灯火上也罩上了一层红彤彤的薄纸,这样一来,洒下的光晕也透着一层淡淡的嫣红,倒着实添了不少的喜气。
即便是宫长乐在这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觉哪个年节布置的有这般的隆重,好似是刻意地要用这喜气来冲淡所有的污浊一般。
两人多走几步,便到了御花园近侧了,这里离宴会的宫殿不是很远,所以依稀还能听见那边的丝竹管弦之声。
“上次的事情如何了?”云衡问了一句,旋即见她笑颜如花的模样,心想着不过是白问一句罢了,一定已经是解决好了。
“还未曾多谢你呢,若不是你帮忙,只怕我也没那么顺利。如今,倒是可以过个好年了。”宫长乐自然有法子整治贤妃一干人等,不过,这事儿若没了云衡那边的帮忙,只怕还要费些周折。
云衡淡笑,见她眉眼灼灼,心有触动,轻声道:“你没事便好。”
虽只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但宫长乐的双颊却分明觉得微热,似染上了薄薄的胭脂一般,还好在这琉璃红晕的照耀下,整个人都显得红彤彤的,也不会被看出什么来。
云衡的步子虽然很慢,却在宫长乐迟疑的瞬间往前走了几步了,宫长乐反应过来,三两步便跟了上去。
侧眼瞧他,长而卷曲的睫毛似在轻柔地颤动,眉眼温润,唇边带笑,与平日的温润优雅别无二致。但若是细细瞧去,只见那白皙的面容在微光晕染下透着淡淡的粉色,尤其是耳边,却更深红几分。
宫长乐眉眼中染得笑意更深,原来他也是如自己这般,平日里他一贯来都是那副模样,自己倒是没瞧出个真切来。
两人一路再无言,很快便到了东边的园子里。
因所有的宫妃与宫人大抵都在宴客厅了,而臣子的家眷一律不准随意在内宫走动的,故这东边园子此时显得幽静了许多。
云衡听着传来的丝竹之声,这份热闹与在齐国之时也没有什么不同。
自他懂事起,便不断地被人提醒生母的身份卑微,而事实也总是在不停地印证着这一点,就似要在他的脑海里烙下最深刻的痕迹一般。
即便是去了宴会也是在最角落里受罪而已,小时候倒是盼着那种繁华乱眼的热闹,后来大了些,也觉得无趣,也是自己偷偷寻个僻静的角落静静地听着,想着,倒是比在那宴席上受罪强。
再后来,他长大了,处处要强,总想着在父皇面前表现的比几个哥哥还要厉害。的确,他也如愿了,也得到了父皇的赏识,于是便开始年复一年地在这宴会上觥筹交错。
可皇帝老了,到底忌惮着这些,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行。况且,他最心疼的总是太子,哪里有自己站得住脚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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