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之类的,譬如栽赃殿下因对陛下的处置不满,便以巫术诅咒泄愤。这法子虽不周密,但益王留京的时候不多了,怕是会试上一试。”
朱汲冷笑:“我也这般想,这阵子一直防着他。”巫蛊陷害这一招,历来屡试不爽。
他原本打算将计就计反将朱潾一军,但朱潾寻来的那些人嘴巴倒是牢靠,居然到死都撬不开。倒是卫启濯那个诱使他父皇去搜天书的法子管用得很,他父亲这几日已经将宫里的道士赶了个干净。
他父亲最忌讳旁人欺骗他,跟他说修道无用之类的话根本没有效用,反而告诉他那群道长都是在利用他的信任敛财,更能激起他的愤怒,让他清醒些。卫启濯算是正中肯綮。
朱汲暗暗在心里给卫启濯记了一功,并对此人的机谋有了个初步认识。
只他思及卫启沨此番出的力,禁不住道:“等我那三弟往封地去了,你便差不多算是功德圆满了——不知这回想要什么赏赐?我尽量为卿遂愿。”
卫启沨沉默片刻,只道并无所求。朱汲只好道:“那便暂且记下,回头补上。”
卫启沨眼神幽微。
他真想跟太子说他想要一个人,但一来太子没有赐婚的权力,二来,他的功劳分量并不足。
卫启濯跟萧槿的婚期迫近,他一想起这事就心烦意乱。不过,他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做。
萧槿这几日都在努力回想前世从九月到腊月都发生过什么大事,但始终一无所获。
她前世这段时日也是在待嫁,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过她既然全无印象,那大约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发生,但这一世的轨迹是否会发生变化,那就未可知了。
不过萧槿其实觉得,卫启沨纵然重生了,也干不过他四弟。卫启濯的双商摆在那里,而且,这家伙的机遇特别好,她前世几乎是眼瞧着他一路从一个官场萌新蹿升为正国级老干部,那晋升的速度堪比火箭发射,好似开了挂。
卫启濯让萧槿帮他选了料子,等新衣裁出来,才与她一道出游。
萧槿不知道卫启濯如今是不是在跟他堂兄比着讲究。她帮他选料子时,他不断问她这块料子会不会显不出他的气度,那块料子会不会显得太过沉暗,萧槿再三表示他即便是扯块破布披上也是好看的,但他仍旧挑选得一丝不苟。
最后选定了两块料子。其中一块是天青色云纹绮罗,裁出的直身上身效果奇好,原本就是自带诗意的颜色,穿在他身上,直衬得他仿似打诗境画意里走出来的仙人。
另一块是玉色添花锦马尾罗。这块料子裁出的直身穿在他身上,衬得他气度温润宁谧,一派fēng_liú洒落士大夫风范——如果他不琢磨着将这衣裳拿去传家的话。
只是萧槿看着他穿一身玉色袍,总觉得莫名眼熟,仔细回想一番,记起来她前世最后那段记忆里,就有一个身着玉色袍的人,那人似乎是她临终时的在场者之一。
但那人应当不是他,他那会儿还是她小叔,又已是声名煊赫的权臣,一日万机,而她似乎是死在侯府这边的,他至多只需拨冗过来吊唁一下,没必要跑来送她最后一程。
萧槿叹气,总是回想自己是怎么死的,这感觉也太诡异了。
卫启濯见他穿上那件玉色直身时,萧槿一直盯着他看,最后便敲定穿着这身跟她出来。
到了出游这日,卫启濯骑马,萧槿坐在马车里慢行,两人一路说笑着往北郊去。萧岑又被卫启濯拎了来,但卫启濯要跟他姐姐“借一步说话”,他闲极无聊,只能窝在另一辆马车里打盹儿。
北郊庙宇苑囿云集,风光甚好,不过不如西郊山多林密,因而萧槿以前不常来这边。她听卫启濯说大隆福寺那边香火鼎盛,殿宇庙堂也恢弘典雅,决定过去上柱香,顺便看景。
两人领着萧岑在寺内拜了一圈佛,落后往回折返时,萧岑拽着卫启濯的手臂摇了摇:“准姐夫,方才进香时,我看到你嘴角翘了翘,你当时是不是在跟菩萨祈祷,让你财源滚滚?”
卫启濯二话不说,伸手就拍了他脑袋一下:“我像是缺钱的人么?”
萧岑纠结道:“我也不晓得……我总觉得你跟庄表哥有点像,明明手里攥着大把银钱,但总抠抠索索的……”
萧槿心道,其实有时候越有钱越抠,只不过卫庄是个极端典型而已。
卫启濯奇道:“我很抠么?”
萧岑嘴角抽了抽,一时竟无言以对。
不过想想他送给他跟姐姐的生辰礼,他又觉得他准姐夫似乎还是很大方的。
三人出了山门,正预备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等一等。”
萧槿回头一看,发现是那日在午门外遇见的含山公主。
朱璇松开舅母沈氏的手,上前跟众人说她不过是出来为父亲进香祈福禳灾的,行常礼便可,不要暴露她的身份。
她说话间就忍不住看向萧槿。虽然卫启濯看起来很不好相与的样子,但生得天人之姿,她觉得光是看着他这张脸,她心气儿就顺畅,旁的都可以不在意。可他偏偏定亲了,于是她现在对萧槿简直艳羡到了极点。
而且,萧槿也是个天姿绝色的美人,不知道卫启濯挑未婚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看着脸选的。
朱璇撇嘴,她该早点认识卫启濯的。
卫启濯见朱璇不住打量她,脸色很有些不好看,方欲作辞,一旁的萧岑忽然问道:“祈福禳灾?陛……令尊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