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恭喜,跟着和气道:“陛下今儿听刘公公提醒说大人初六要成婚,特地使小的来跟大人知会三件事。这第一件,就是让大人将婚期往后挪一挪,今儿若是要成婚,恐怕会耽搁吉时。”
卫启濯问道:“这路大约要封到何时?”
内侍摇头:“这个说不好。但小的瞧着陛下那意思,兴许一时半会儿没法解封——第二件事,便是陛下让小的来将卫大人跟萧家姑娘的八字取去,陛下预备让钦天监帮二位再看个日子。”
卫启濯跟卫承勉互看一眼。
钦天监一般只给皇室宗亲看日子的,如今皇帝让钦天监帮着挑日子,显然是抱着补偿的心。
“这第三件事便是,”内侍继续道,“陛下已命人去内帑挑拣礼物,届时拣定吉日,会差专人来给二位送上新婚贺礼。陛下说,头先便允诺说要送礼的,此番耽搁了二位的大事,为表抵偿之意,礼物会格外丰厚。”
卫启濯客套几句,行礼称谢,写了他跟萧槿的生辰八字交给内侍,又命人封了银子打赏了,与卫承勉一道礼送内侍出府。
折返的路上,卫承勉问起皇帝允诺送礼的事,卫启濯大致讲了讲,末了道:“陛下大约就是因着之前曾允诺过,如今才觉格外歉疚。”
卫承勉点头,转头见儿子神色不豫,宽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延迟便延迟吧,届时能办得更隆重些。”
卫启濯轻应了一声,抬头扫了一眼他方才跟卫启沨立过的那处曲廊过道。
萧槿那日只是大致说了她前世和卫启沨的关系,并没讲具体的。但他能从她言辞里看出,卫启沨怕是待她很不好。并且卫启沨既然不能人道还娶了萧槿,这显然是婚前做了隐瞒。骗了婚又生生拖了她十年,这厮才是卑鄙,他就该找人打断他的腿。
萧槿似乎还担心他知道此事后会心有芥蒂,但她其实完全想多了。纵然真有什么前世,那也是从前的事了。并且,他知晓那些事后,只会更宠她更爱她,只会加倍疼护她。
官兵们在外头奔忙了大半日,仍旧一无所获,皇帝只好下令解封道路。
卫启濯预备将皇帝的口谕转达给萧家。他乘马车赶到侯府时,被守在门口的萧岑迎了进去。
“准姐夫,”萧岑一头带路一头道,“日子会往后推到何时?”
卫启濯摇头道:“不晓得,兴许要推到年后了。”
萧岑鼓了鼓腮帮。虽然他知道姐姐是一定要嫁人的,但他听说嫁了人后不能常回娘家,心里便希望姐姐能在家多留一阵子。
萧槿见到卫启濯时,已经换上了家常衣裳。她见到了巳时道路都未解封,知日子要往后延,便没继续支应着。
两人在花厅坐定,萧槿示意几个丫头立到门口去,旋低声问起刺客的事。
卫启濯喝了口清茶,道:“我揣度着,太子应当是提前知晓此事的。益王狗急跳墙,想用自己埋藏已久的棋子将太子除掉,卫启沨不知怎样说服他,让他在初五晚上动手,如此一来,便可阻止我们初六成婚。”
萧槿蹙眉:“他这是缓兵之计?”
“我觉得他还有后招,我派出去的人抓到了一个小厮。那小厮似乎是他身边的,鬼鬼祟祟的,不晓得打算来大房这边作甚。我猜测,他说不得回头会去跟祖母说,你我其实八字不合,不宜成婚,然后再设法将你往他身上扯。”
卫启濯说话间想起萧槿前世跟卫启沨的关系,本想问问卫启沨前世是不是待她诸般不好,又怕引出她什么伤心事,话到嘴边,最后到底是咽了回去。
联系萧槿的话,他觉得自己脑中之前一连串的梦境和幻境可能是前世的零星影像。仅仅根据这些模糊的记忆,他也能猜出萧槿前世过得十分不好。
卫启濯眸色沉暗。怪不得他总跟卫启沨不对付,原来上辈子就结了梁子了。
翌日,萧槿起床盥洗后,跟萧杉和萧榆两个围炉闲谈。
大房的两个堂姐早就嫁了,二房的七堂姐萧枋也嫁了,四房的三堂姐萧枎还在宫里服劳,四堂姐萧杫跟萧枋前后脚嫁的,萧家如今尚未嫁人且住在府中的女孩儿就剩下她们三个了,不过萧槿觉得她应该很快也要嫁了,听卫启濯昨日那话的意思,亲迎日要延迟也不会延迟很久。
这众多堂姐里面,萧槿还是跟萧榆最亲厚,其余的多半是面子情,不过她觉着五堂姐萧杉为人也甚好,倒是值得结交。
萧榆遥想当年她还拉着小堂妹一道去偷看卫启沨,如今一转眼小堂妹就要嫁人了,禁不住感慨万千。
萧槿思及当年事便不由扶额,她那会儿一头滚到了卫启沨脚边,还不晓得他会不会认为她真是跑去偷看他的。
“啾啾,”萧榆扯了扯萧槿的衣袖,“我前儿跟着我娘出去酬酢时,听那些太太小姐们都在嗟叹你的婚事,那些夫人们羡慕你得了个家世出众、前程似锦的夫婿,那些姑娘们羡慕你得了个风姿华茂、洁身自好的郎君。”萧榆压低声音道,“我看有几个世家姑娘还有些失落,八成是暗中恋慕四公子呢。”
萧槿奇道:“居然有姑娘喜欢他?”卫启濯平日里遇见别家姑娘都是不假辞色的,基本都会将桃花扼杀在萌芽状态。
萧杉在一旁笑道:“瞧啾啾这话说的,啾啾从前在聊城住着,怕是不知道,这京城里的姑娘,怕是没有不想嫁卫四公子的,只是卫四公子从来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国公爷那头也没表露出要跟哪家结亲的意思,这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