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问而已。
“顾真人!”顾朗只看到眼前的少女低着头神色不变,只那声音在周围的风声、行走声、话语声中突然变得格外清晰了起来,“弟子不是圣人,自也知道能力有限,救不了所有的人!更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大善人。以救天下人为己任!虞度虽是个凡人,可他有一句触动了弟子!他说:‘他不是英雄,可哪怕只是比别人强大上一点点,只要力所能及,就一定要出手帮助!这一城乃是凡人经商之城,城内不产五谷,可这总兵为挡敌军,竟叫人生生的绕城一周挖了条深渠,渠内埋下尖刀!这是铁了心的不让人进来也让人出去啊!城中积粮支撑不了多久,我堂堂七尺男儿。数十载春秋苦练,能带出一个是一个!’”少女眨了眨眼,眼神之中一片清明并没有因低头而被他漏掉。“我没有他这般的心性!可上天既与我厚德,得以求仙问道,遇到此事也断然没有撒手不管的道理。不然我心结难过,还望真人海涵!”
顾朗神情突然有了些微的怔忪:他不过方才结丹,若说直指本心。那还早得很。他的道是什么,他也无法说清。不过修炼至今,全凭本心行事!方才那一席话确实叫他升起了出手一助之心,自己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便能换得数以万计凡人的性命。
不可否认,顾朗这等天才虽说平日里并无唾弃凡人的行为。不过到底是把自己与这等凡人分分明明的划成了两种人,这是他自小生活的环境所致。而且还是因为深受秦雅这等品行修为皆属上层的修士教导,才未养成个目中无人的性子。在昆仑内峰之间倒也有个品行甚佳的称号,可即使如此,在他看来,凡人与修士总是不一样的。
少女淡淡的一席话语似是与他平日索家安微有不同,脑海里似是有什么划过灵台。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它消失的如此之快。待得想起要去抓住它之时,早已连一丝也无。立足当下,做好眼前事!突然,脑中似有一道清明之声响起,正是师尊平日的教导。至于那划过灵台的一丝了悟,暂且将它撇到脑后吧,当下最重要。
顾朗怔忪的表情随即恢复如常,顺应本心向他二人道:“便如你二人如此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将人带出来,在这里候着,我去!”
葭葭再抬头时,只能看到天边衣袂飘飘,那一缕身影宛如化成了天边的星子消失在眼界之中。
看着那道身影,葭葭一时间竟有些微的向往:“总有一日,我也能像他一般的!”
“是啊,璇玑。总有一日你会和顾真人一般强大的!”原来她方才竟将心中所想喃喃出声,虞度拍拍葭葭的肩膀,眼中笑意颇深。
对上那一双笑意深深的双眼时,葭葭一时间竟有些承受不住,不自主的将目光转向别处。
她的动作虞度尽收眼底,笑着摇头道:“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妹子!”
对上葭葭猛然抬起的惊愕双眼,虞度笑的云淡风轻:“璇玑的墓碑还在,你消失的那一段时日里,我却是在那地方亲手挖出了小妹的尸骨!从那一日开始,我便知晓你不是!”
葭葭怔了半晌,终是低下了头:“我本名连葭葭,是昆仑修士!这本是我昆仑、蜀山的一场赌约……”
将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之后,虞度的反应却是大大的出乎了葭葭的意料,不怒不悲。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我对于一般的百姓是强者,对于皇上却是弱如蝼蚁。你们也一样,对于我们是神一般的存在,对于那更上一层之人来说也不过蝼蚁一只!说到底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你虽是冒充了我妹子的名头,却也叫母亲欢喜了一些时日,未曾做过一件对我虞家不利之事,我怎会怪你?璇玑若真的地下有知,想必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听完虞度的话,一瞬间,葭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可最终,千言万语也只汇成一句话:“多谢!”要谢的很多,多谢他理解,多谢他不拆穿,多谢他为她与虞璇珠周旋,终究只得一句“多谢”却似已足够。
“母亲已经故去了!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璇珠。她虽然聪慧,却实在只是小聪明罢了。模样虽说温婉,奈何别人不知,我这做大哥的却知她这内里的脾气像极了父亲,此番失踪也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与葭葭寒暄半日,只谈到璇珠,虞度便一脸忧色。
“璇珠她……”葭葭正准备道两声璇珠的聪慧安慰一下虞度,眼角余光一闪,身体本能的作出了反应,一把推开虞度,那人虽是蒙了面,但那双阴翳的双眼,她是如何都不会忘掉的:刘正,正是她与虎谋皮的那只虎,饮鸩止渴的那只鸩。
本能的催动了神行术向丛林跃去,好在刘正对她的恨意太深,只顾追逐于她,一时间倒是没有对附近的百姓,一旁的虞度下手。
虞度眼看那两条人影不见了踪影,刚要追去,行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我去不说没用,白白送命而已,不定还会成为她的包袱,倒不若在此等候顾真人,叫他出手方为上策!”
不说虞度,且说那边仓皇逃跑的葭葭,虽说比起秘境之练涨了一层的修为,实力也略有长进,可比起刘正,葭葭记得他曾说过自己是“半步金丹”,便是这几月内刘正修为分毫未涨,葭葭也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葭葭不由的苦笑了起来:当时逃过一劫,自己所想不过是有一丝渺茫的机会尽快提升修为,期盼待到再见刘正之时,能与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