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管人丁凋零到什么程度,爵位诰命是跑不掉的,便是没有实权,也不会比侍郎之家差劲。
至于是不是一定能成,贺云昭没有把握,但只要太子妃动了伯府的心思,她一定会亲手促成这件事!
平乐郡主来了盛荷园直接去戏台子那边见了太子妃,然后便坐在戏台子下面听戏,贺云昭看见她同马凤仙低语几句,马凤仙便使人去了前院。
果然没多久,前院的年轻公子们都跟着太子来了后院盛荷园的水榭里,太子府的丫鬟们铺陈宣纸,备好了笔墨等东西送过去。
太子妃领着众人去了水榭,与宗妇和年轻姑娘们围坐在其中,少年郎们便尽情施展,或作画或作诗,交由太子评定。
贺云昭对这些不大感兴趣,她更喜欢舞刀弄棒,曹家两个小子随陆氏一起坐其身旁。陆氏似乎有些拘谨,余光都不敢看贺云昭,甚至有点儿躲着她的意思。
贺云昭不知道陆氏怎么忽然变得这般胆小了,想来曹宗渭必是又拿分家的事要挟她,遂并未多想。
贺云昭眉目微动,视线在程怀仁和平乐郡主之间游移。
不过片刻钟的功夫,贺云昭便发现两人已经开始眉目传情了。
等轮到程怀仁作诗的时候,贺云昭明明白白的听见,那是一首藏头诗,平乐郡主的封号就在里边。
诗倒是平淡无奇,平仄对的还可以,重要的是男男女女的那点心思在里边,程怀仁和平乐郡主也都是心知肚明。
这边赛完了诗画,一直到午膳时间,小郎君们才随着太子重回前院用饭,而这个时候,来相看的人家,心里早就有了打算,欢欢喜喜地吃完了饭,大多高兴而归。
贺云昭回去之后,还把程怀仁叫到修齐院去,同他正正经经地说了几户人家,大多是三品或是从三品官员家的姑娘。
程怀仁听罢自然不满足,贺云昭说一个,他便反驳一个,非说那些姑娘有什么什么缺点瑕疵。
贺云昭佯怒道:“那便是把京城翻个遍,也找不出和你心意的来。难不成还要去别的州府相看?”
程怀仁斗胆道:“母亲……儿子心里有一人选。”
“你说,我替你参考参考,若是得行,我便请媒人上门去说说。”
“平乐郡主,甚好。”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程怀仁一直低着头,没敢抬起来,他也知道这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平乐郡主今天就是对他示好了,还在他临走之前,塞了个荷包给他。
“仁哥儿,不是我不想给你说门好亲事。只有咱们一厢情愿是行不通的。”
“若是两厢情愿呢?”
“你又怎知道平乐郡主的心思?”
程怀仁把荷包掏摸出来,双手递上去道:“儿子临走前,平乐郡主让丫鬟给我的,我本不欲收,又怕人看见我和丫鬟拉扯说闲话,只好匆忙收下。回家途中,儿子细细想了想,平乐郡主活泼可爱,又是太子之女,甚合我意。母亲要是真为我好,就请母亲费心了。”
贺云昭接过黄色的荷包细细端看,苏绣婴戏莲纹的花样,非常精致,不是寻常人家能见得到的东西。
还回荷包,贺云昭道:“便是郡主有意,也要看太子和太子妃乐不乐意,这事还不能着急。”
程怀仁很急,他道:“儿子与郡主情投意合,太子和太子妃若是不许……恳请母亲替我做主。”
贺云昭安抚道:“我知太子与太子妃向来疼爱郡主,既是郡主有意,她总会同父母说的,等过两日,瞧瞧太子府的动静,我再请媒人去问问。”
程怀仁只得道:“也好,那便听母亲的。”
话是这么说,程怀仁嘴上答应了等两日之后,次日便使人悄悄把信送给了平乐郡主。
赏荷那日,程怀仁把丫鬟甩开的事,马凤仙当天夜里就知道了,她与女儿夜谈的时候,听到了忠信伯府的名号,便猜到了七八分。
马凤仙给了女儿好几个人选,程怀仁和严家公子都在其中,平生气的男子,又把三品以下的都剔除了,比来比去,也就忠信伯府和严家最符合她的要求。
严家公子平乐郡主今儿没有太注意,脑子里记得住的,只有程怀仁那张长的还不错的脸。
平乐郡主骄纵惯了,要什么就是什么,便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了马凤仙。
马凤仙略责备了平乐郡主两句,还道程怀仁是有心接近她,叫她莫要迷了眼。
平乐郡主却道:“有心的更好,左右是他先算计我,倘或将来闹开了,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虽然得了不能生育的病,她却并未觉着低人一等,将来的她,依旧要过锦衣玉食,家里上上下下皆对她俯首称臣的日子,而且夫家地位还不能低!
想来想去,忠信伯府实在合适不过。
马凤仙怜惜地看着女儿道:“只要你喜欢就好,不过姑娘家还是要矜持些,先等等伯府的意思再说。”
平乐郡主乖乖道:“我嫁他也不是为着真喜欢他,不过各取所需的亲事罢了,若是伯府不成,再挑别家就是,娘你放心,我可没那么死心眼。”
平乐郡主喜好享乐,虽然不一根筋,但是狭隘的很。马凤仙是平乐郡主娘,比谁都清楚自家女儿的性子,就算要带着秘密嫁到伯府,那也要把伯府打听仔细了才行,她给了女儿不完整的身子,愧对女儿,她一定会补偿平乐一桩完美的婚事。
两厢都有了结亲的意思,平乐郡主收到程怀仁的信后,便同马凤仙说了。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