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拿了一瓶纯净水来,白筱笑着接过,客气地道谢,又跟温言聊了会儿,不知怎么就说到了俨燃,提起俨燃,温言有些沉默,并不多说,白筱显然没察觉,自顾说了不少,大意就是她跟俨燃同期出道,原本都是跑龙套演小配角的,只不过俨燃命好,碰见了顾珩,花大价钱捧她上位,为她疏通人脉,甚至重金邀请知名编剧宋词为她量身打造剧本,她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才可以这样红。又感念自己没有那样的运气,也不稀罕这样的一夜成名,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要一切都靠自己。而温言始终一言不发。
开始拍到白筱的部分,刚刚还一脸落寞失意的她,从凳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又恢复了自信满满的活力,给了温言一个大大的笑脸,就过去了。
温言有些出神地看着渐渐走远的清瘦背影,觉得总有一天这个身影会变得更加的坚强和强大起来,能够得到更多掌声,也可以承受更多风雨。岁月永远不会辜负努力的人,除非你不够努力。
只是后来的事情,谁都想不到。
片场的拍摄如火如荼的进行,温言坐在角落里捧着剧本细读,偶尔抬头看看,工作人员穿着背心和短裤走来走去,准备着各种各样的道具,跟候场演员讨论着下一场戏的拍摄细节,所有人几乎都是一刻不闲的忙碌着。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火辣辣的炙烤着地面,片场里弥漫着火一样的悒闷和燥热,连心情都是闷闷的。
陆巡神情专注的看着摄影机,副导演和编剧在旁协作,演员在镜头前卸下所有包袱全情投入,而顾珩一直没回来。
突然地,听到耳边响起一阵不小的惊呼声,温言略一抬头,看到沈寂正从一辆货车上走下来,紧接着,片场里至少有十几个人动作麻利的从车上往下搬东西,好像是食物,水果,还有各种饮料。
温言将手里的剧本放在腿上,看着烈日炎炎下,沈寂笑意盈盈的朝她走过来。
“第一天拍戏,感觉怎么样?”沈寂在温言跟前止住脚步,微微俯身。
温言面无表情,眼里却带着几分打趣的笑:“你消息很灵通。”
沈寂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当然,消息不灵通,又要把你丢了。”
温言轻抿了下嘴唇,没说话,又低头看剧本。
“别看了,拍了一天也累了,休息一下,今天我请大家吃饭。”沈寂说着握住她的手,要拉她起来。
温言没动,她不动声色的挣开沈寂,然后头也没抬的继续翻着手里的剧本,剔透的指尖在单薄的页面上轻轻地划动着,话语里多了点耐人思索的味道:“我不饿。不过我想不通,这部戏你们没参与投资吧,没有回报你就舍得投入,无缘无故跑来请大家吃饭,不怕有人心里多想吗?”温言说着,突然抬头对他眨了下眼。
那个眼神很挑衅,很玩味,还有点没心没肺。
沈寂不是木头,他当然明白温言的意思,上回他跟温故一同出席l城电视节,与温言撞了个正着,两个女人剑拔弩张,而他只顾温故,硬是一句话都没跟温言说,厚此薄彼得这样明显,换了谁心里都会不舒服,于是弯起了嘴角,挑着眉毛笑问:“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温言坦然一笑:“没有,其实我离开这么久,你跟她走得近,也很正常。”
沈寂默然半晌,接着低下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口是心非。”
温言拿着剧本的手一顿,似乎被这句话戳中了心里某个地方,有些泛酸,又有些涩涩的疼,良久,合上剧本:“走,吃饭去,你请了那么多人,怎么都不差我一个!”
刚一站起来,就看到顾珩换好了衣服走过来,他看到沈寂的时候有微微的愣怔,很快又恢复如常,三个人面对面,谁都不说话。
片刻的沉默后,沈寂率先开口:顾少爷,一起吃饭吧。”顿了顿,扬着眉毛道,“我请。”
顾珩淡淡扫了沈寂一眼,嘴角含了一抹讥诮的笑,那表情似乎在说,哦,难道我顾珩连一顿饭都请不起了,要你姓沈的请客?话到嘴边却意味十足:“不用了,我胃口不好,吃不了太腻的东西。”
沈寂听出他话里的挖苦之意,也不生气,十分绅士的笑了下,就乐呵呵地拉着温言走了。
『夜色』的拍摄紧锣密鼓地进行,温言每天不是拍戏就是坐在片场的角落里看戏本,尹湛就围着她前后打转,忙东忙西,不是跟她对剧本,就是手机上网搜搜热门,看到什么新鲜事就讲给温言听。
这一阵儿沈寂有事没事就往拍摄现场跑,动辄请大家吃饭,或是跟女演员说笑聊天,倒不只是围着温言转,真可谓雨露均分。通常只要沈寂一来,片场的年轻女演员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兴奋,乐颠颠的往他跟前凑,与他攀谈。沈寂的性格好,没有架子,见谁都是三分笑,跟谁都能聊得投机,随便逮着个工作人员都能唠半天,从全球金融到娱乐八卦,没有他不通的。
不知道是不是跟沈寂较上劲了,顾珩也跟着了魔似的,每天往片场跑的次数比回自己家都频繁,只是不怎么受欢迎就对了,因为沈寂是来请大家吃饭,给演员加油鼓劲,传递正能量的,而他顾珩是来拆台捣乱,给人添堵的。只要他一出现,片场顿时气氛凝重,满场的工作人员连同编剧导演新老演员一众都会感到莫名的压力,各个无所适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见顾珩大爷似的往那里一坐,然后就开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