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柔脸被打的面目全非,哪儿有脸去见江老太太,直接去了林姨娘屋里。
林姨娘见了唬了一跳。
“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江心柔直奔林姨娘的床榻,扑上去呜呜大哭,一边哭一边死死攥着被褥,林姨娘看得着急,又问不出话来。
林姨娘到门口去问跟着江心柔来的两个丫鬟: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国公夫人的脸谁打的?”
“哪个那么大的胆子?”
一个丫鬟撇了撇嘴:“奴婢也不晓得,夫人去了你们大太太屋里,出来就这副样子了。”
林姨娘盯着丫鬟。
大太太的性子一向看不起她们,也懒得管她们,更别说今儿是二小姐回门,大太太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丫鬟看林姨娘疑惑,提醒:
“哦,对了,夫人好像和镇国夫人不太对付,姨娘劝劝国公夫人,镇国夫人可不是个一般封号,还是收敛点吧!”
林姨娘看着脸生的丫鬟,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显然不是跟她家柔儿一条心,对柔儿这个主子也没什么尊重,心里气愤不已,砰得一声把门关了。
丫鬟差点被门撞了鼻子,气哼哼的呸了一声,尖声对另一个说:
“呸,不过一个庶女,拖到老了,嫁不出去了,才硬是嫁给咱们国公爷,以为自己多金贵哩!”
林姨娘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丫鬟:“你去盆水来,再给大老爷送信去,把今儿这事儿说一说,让请个大夫来。”
林姨娘的丫鬟答应了要出去,江心柔突然抬头尖叫一声:
“不许去!”
丫鬟回头,怯生生的看着江心柔红肿不堪,看起来特别恐怖的脸:“可是可是二小姐,你的脸”
江心柔发了疯一般,拿了枕头朝丫鬟榨取,咬着牙尖叫:“滚,你给我滚出去,都滚出去!”
林姨娘递了个眼色给丫鬟,意思是让她俏俏的去。
江心柔喊道:“姨娘还不嫌我丢人,是要把这件事闹得人人皆知,让大家都看我的笑话吗?”
她指着丫鬟:“你给我滚出去,不许去请大夫,不许告诉别人,要是闹了出去,我就不活了我
林姨娘赶紧过去抱着她:“好了好了,我的儿,你别生气,我们谁也不告诉,谁也不告诉。”
“你去给打水来,拿干净帕子来。”
丫鬟吓得发抖,赶紧溜了。
林姨娘心疼的看着江心柔高高肿起的脸,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声音哽咽:
“我的儿,到底是怎么了?你才回来,怎么就成了这样?你做了什么,大太太和三小姐要这样对你?”
江心柔扑到林姨娘怀中委屈的大哭:
“姨娘,你可是害苦了我了。呜呜”
“说什么国公府是富贵窝,姨娘却不知国公爷又老又丑,脾气又怪,自己不中用,却”
江心柔实在说不出口,嫁过去三日,她才晓得贵族老爷们私下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有多可怕,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若不是为了安国公夫人这个名号,她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如今江心雪那个贱人还不是踩在她头上,说掌嘴就掌嘴,还猖狂叫嚣要割了她的舌头,她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江心柔见了林姨娘,一股脑儿把这三日的愤恨和委屈说与她,听的林姨娘整个心揪痛揪痛,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过了一阵,丫鬟打了水来,林姨娘亲自给江心柔擦了脸,又拿了屋里的药膏给她脸上抹上,心思转的飞快。
“我的儿,事已至此,却也没法子。”
“为今之计,你无论如何得把握机会生个儿子下来。你虽是填房,也是正儿八经的国公夫人,生下的儿子就是嫡子。国公爷已经是古稀之年,你只要熬死了他,你就是安国公府的老封君,前头那些儿子儿媳不敢拿你怎么样,你一个孝字就能将他们压死。”
“听姨娘的,好好把儿子养大,国公府的荣华富贵足够你享受一辈子了。”
江心柔哭诉:“姨娘说的女儿如何不懂,只是国公爷他,他早就不中用了。”
“呜呜”
林姨娘大惊:
“怎会?我看你明明是被破了身,他如何能不中用?”
江心柔也是如今才晓得,破身也不是只有男人才可以,摇着头,眼泪乱飞:
“姨娘别问了,女儿心里苦啊!在国公府就如炼狱,女儿真的一刻都不想在呆在那里了。”
林姨娘又仔细问了问,江心柔被问的没法,终于愤恨的老老实实说了。
林姨娘捏紧拳头,咬紧后糟牙:
“柔儿,你别哭,姨娘给你想法子。”
“一定让你怀个孩儿,在国公府立住脚。”
“真的吗?”
“真的!”
按着规矩回门那天可以在娘家住一晚,国公爷没给江心柔面子,没一起回来,江心柔脸被打得红肿,一时半刻消不下去,加上迫切的想要和林姨娘商量生儿子的法子,就没急着回去。
江大老爷下差回来,得知二女儿和三女儿都回了娘家,知道老女婿国公爷没一起来,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然相见了还少不得尴尬。
当初老太太说了这门亲,江大老爷就不同意,不说其他,安国公的名声比臭水沟还臭,最要紧的是他那年纪,比自己还老上三十多岁,黄土都埋到脖子上了,盛京谁肯将女儿嫁给他啊!
耐不住林姨娘、江心柔自己愿意,他劝了几次,老太太反而骂他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