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穆将军府上的物件摆了半条西街,青烟看形势一片大好,吩咐小厮们几句后便回了府,留下一二十个小厮守着,中午随便吃了些包子馒头,继续叫卖。
向来以脸皮厚著称的左相和诚老王爷,听了这一出,都暗叹不如。
如今要论脸皮厚,怕谁也比不了这位镇国夫人了!
便是宫中的冷子翀听了消息,都坐在龙椅上愣了好一会子。
这是连祖宗的脸面都不要了?
虽对外说穆楚寒已经和穆侯府一刀两断了,但一笔写不出两个穆字来,穆家几位爷听了,脸皮抽了抽,跑去找穆侯爷商量。
“父亲,瞧外面传的多不像话,说是卿哥儿要吃一盘拔丝金枣软糕,都吃不上了呢!”
穆大爷盯着说话的穆六爷:
“这样的话你信?”
穆四爷开口:“这事儿,我们当然不信,但碍不住全盛京的百姓都信啊?如此由着他们乱传,一不小心这把火就要烧到我们穆侯府来,到时候,我们可不是得冤死了?”
毕竟在儿怎么也是他们穆侯府的嫡孙啊!
大家都焦急的看着穆侯爷,让他想个法子,怎么把他们穆侯府从这件事儿摘出来。
穆侯爷想了想,开口说:
“去账房支十万两银子,给他们府上送去,再让厨房把各种点心都做一些出来,一并送到他们将军府上去。”
穆家几个儿子吃惊的瞪大眼睛,一脸不赞同:
“父亲!”
“不必多言!”穆侯爷大手一挥:“这事儿赶紧去办,务必让所有人都晓得,我们穆侯府惦记着卿哥儿!”
其他几个儿子给穆侯爷赶了出来,就留了穆大爷一人。
穆大爷皱了眉:“父亲,我们好不容易和小九撇干净关系,这番举动,落在别人眼中,怕又得怀疑我们和小九有什么了,之前做的可不都全然白费了吗?”
穆侯爷指了指椅子:“坐!”
他盯着自己这个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大儿子,突头突脑问了一句:
“辉儿,你知道为什么非钰他们死都要跟着小九去西北吗?”
穆大爷赶紧起身对着穆侯爷请罪:“父亲,都怪儿子教子无方,贯得非钰越来越不像话了。”
穆侯爷摇头:“不怪你,当初决定不让非钰走仕途,也是为了家族。”
“如今,他也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抱负。他是个有担当有胆量的,如今愿意拿命去拼搏,就让他去吧。”
穆大爷越听越糊涂:“父亲,此话怎讲?如今我在这样一个位置上,若非钰他们在军中表现出色,可不要引得皇上猜忌了?”
穆侯爷定定的盯着穆楚辉,半响才压低声音开口:“辉儿,你说西北那八十万守军的兵符到底是谁偷走了?”
穆楚辉眉头一跳:“儿子不知道。”
穆侯爷喃喃自语:“不声不响兵权有了,如今他媳妇这一手,花着马家搜刮来的银子,又是送棉衣,又是送粮食,赢得了西北整个防军的心,兵部上上下下,也对她赞不绝口。此次为了对付苏家,不过是丢一丢脸,就引得全城百姓为他们出头。”
“民心所往啊!”
“也不知这一切是小九安排的,还是他媳妇运气好,误打误撞。”
穆楚辉越听越心惊,听到最后张大了嘴巴:“父亲的意思是,兵符在小九手中?”
穆侯爷一脸凝重的看着他:“十有。”
穆楚辉差点喊了出来:“父亲,小九要干嘛啊?怎可如此胡来?”
“辉儿,你说他是想干什么?”。
这日,穆楚辉从穆侯爷书房里走出来,感觉天旋地转,脑子都快爆炸了。
脑子里一直回响着穆侯爷的话:“如此也好,若他能成,我们便帮上一把,若是不能,我们还有宫中大皇子。辉儿啊,我们穆家更上一步,指日可待啊!”
穆家一直在西街摆了三天的摊儿,日日派了小厮去叫卖,盛京的粮食铺子全给打砸了,便是正经做生意的,都心惊胆战的,不敢开门,生怕给连累了。
而这边,闵州新制好一批赛神仙上了岸,运到了神仙居。
神仙居,便是沐雪她们家卖赛神仙的铺子。
如今亲自来买的贵人十分稀少,都是直接派人订货,亲自送上门去的。
听说新来的这批货,换了口味儿,消息灵通的不少人家便派了人来买,想着拿回去先尝尝鲜儿。
年轻的掌柜,如今已经晓得了东家的底下,来往打交道的非富即贵,加上自家主子的威名,皇帝又亲自下了圣旨,让他独家经营,于是底气更足了。
一大早就招呼着伙计把新运来的赛神仙放在库房中,然后挑了一批摆放出来,又准备了几十杆烟枪,以备着客人品尝。
这日,肃王世子便来了。
掌故的赶紧笑着迎出来:
“世子来了,快请进,请进,今儿可是巧了,我们新到了一批货,世子可要先尝一尝?”
说着,肃王世子就解开了披风,丢给随身小厮,笑着走去了二楼雅间。
掌柜的赶紧喊人去沏茶,又亲自抱了一墰赛神仙去雅间。
肃王世子笑盈盈的试着吸了一口,眯着眼睛,惬意得吐了一圈白烟,称赞道:
“醇厚大气,回味无穷,倒是真不赖!”
“这次又在里面加了什么?”
掌柜的笑眯眯的:“世子这可是在为难小的了,小的只管买卖,如何懂得这些?”
肃王世子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怎会真的打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