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小腹,终于笑了:“爷,如今还不到四个月呢,日子还早着。”
穆楚寒伸手覆上她的小腹,隔着衣服摸了摸那个小包包。
“娇娇,上次你怀太子的时候,爷太忙了,没时间陪你。”
“爷后悔将绿水带回了府,让你与爷生分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可知你吃起醋来,对爷不理不问,冷言冷语,将爷都快折磨疯了。”
“那段时间,爷都恨不得干脆举兵把盛京的人杀光,而后与你同归于尽。”
穆楚寒忆起过往,唏嘘不已:
“娇娇,你说你的心眼儿怎得就那般小?爷对你的一片真心难打都喂了狗?你竟半分也感觉不到。爷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就要死要活的,可是把爷吓惨了。”
既然说到这里了,沐雪就开了口:“爷,如今你贵为皇上,后宫”
穆楚寒眯起了眼:“怎么?又有人在你耳边嚼舌根了?”
穆楚寒没当皇帝之前,后院只有沐雪一个正妻,对于妻妾成群的盛京人来说,他已经算是盛京的一朵奇葩了,但穆楚寒本人就是言行异于常人,又生性残暴,别人也不好说三道四。
但如今情况却不一样了,他当了皇帝,向来天家事便是国事,后宫只有一个皇后,连一个嫔妃都没有,这就不免让大家跟着操心起来。
时人都讲究三妻四妾,儿孙成群,特别是帝王,光是设下有品级的妃嫔就上百余人,那些没品级的上千人。
历代帝王后宫哪里少得了上千人。
如今新皇身体看起来也好了,礼部的人便开始考虑着什么时候给皇帝选秀了。
这事儿不仅礼部的人着急,满盛京的权贵也着急,他们和新皇没什么交情,好些人当年还都在背地里朝新皇使过绊子,他们如今对新皇是又惧又怕。
唯一可以缓和关系,又最有效的一条路,便是把家中的女人送进宫去,送给他当小老婆,若有幸生下皇子,那就更是天大的喜事了。
于是,漠北战事一定下来,大家又见无法左右动摇新皇的主意,便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后宫。
皇后娘娘如今正怀着孕,不能服侍皇帝。皇帝年轻气盛,憋了那么久,那方面应该需求旺盛。
咳咳。
一帮子盛京的王公重臣,统一了战线,家中适龄的贵女全都停了议亲,私下寻了老嬷嬷加紧培训教导,势必要在之后的选秀中一鸣惊人,让皇帝眼前一亮。
这股浪潮如今还在暗处,大家还没摊在明面儿来说,但穆楚寒也听到一些风声。
对此,他不过冷哼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种不可能的事儿,谁也别想着强求他,否则他只有一个死字等着他们,如今看沐雪突然提起来,生怕她又多想,紧张的捏了捏她的手。
“娇娇,别想那些没用的,朕说过,此生只你一人。”
沐雪皱了皱眉,她才没那么大度想要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只是觉得此事颇为烦心
毕竟,她的三观与当下人都不一样,如今她容貌尚好,若以后年老色衰,眼前这个男人还会爱她么?
妈的!
原本以为当了皇后,头上没了冷子翀悬着的那把利剑,就可以安安稳稳,逍遥快活的过日子了,不想还是有那么多烦心事。
罢了,罢了,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若变了心,自己也把心收回来便是,莫不成离了男人还活不了?
他若爱她,她便爱;他若不爱了,她也能干净抽心!
穆楚寒只觉得沐雪揪着他看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不知她心中所想。
若晓得了,必定又是一场惊天怒火。
这个女人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其实一颗心硬起来,比他更甚!
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巳时已过两刻,大理寺那边还是没有消息,鹦哥进来说:
“皇上,皇后娘娘,国师大人求见。”
百里来了?
百里找穆楚寒一向只去乾清殿,甚少来龙延宫,且今日他是主角,应该十分忙碌才是,怎得找到这里来了?
沐雪满心疑惑,穆楚寒却笑了一下:
“让他进来!”
百里破风进来,还穿着长袍,并没有换盔甲。
冰蓝的双眼压抑着怒火,也不行礼,直接朝穆楚寒走过来,沐雪瞧见了更是愕然。
“百里,你来的正好。”
穆楚寒站起来,扬起眉梢,勾起一个肆意的邪笑。
“子煦,是你做的?”百里破风淡漠的嗓音带着怒气。
弥生醒过来,看见两人相对的情况,迷糊的模样,让百里破风心疼不已。百里破风张口,想要解释,弥生却什么话都没说,推开他的怀抱坐起来,下床去找衣服来穿。
晨光中,百里破风倚在床榻上,看弥生一身狠狠欢爱后的痕迹,自责又忍不住想要沉沦,弥生默默穿好衣服回头,恰好看见他晨间胯间的反应,赶紧把目光挪开。
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大人,请您离去。”
百里破风不知弥生记不记得昨晚他中了春药的事;
记不记得在春药中两人共攀极致顶峰的感觉;
记不记得在他身下媚眼如丝,红唇张合,气吐如兰,迷离着双眼,身体诚实的享受的感觉;
他只知道,弥生一清醒过来,是万般不愿意与他做这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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