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拿着金叶仔细翻看,越看越不像普通的装饰耳坠。
金叶看似薄薄的一片,却异常精美。叶脉上刻着繁复难懂的经文,小巧的叶柄上镶了颗小钻。
沐雪欣喜万分,对着太阳照了照,小钻璀璨灼目,居然是钻石。
她瞬间手指收拢,把金叶子捏在手中,面前的小胖子还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手中的龙猫。
还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败家也败的这般傻气。
“给你。”生怕这小傻子后悔,沐雪将手中的玩偶塞进苏明轩胖手中,挑起眉毛,瞪眼故意凶巴巴的说: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许反悔。”
苏明轩把木偶龙猫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他家有的是银子,金银从没放在心上。
这新奇的玩意儿让他爱不释手,眉飞色舞,高兴的猛点头,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沐雪舍不得把如此精美的金叶子拿去熔了换银子,仔细收好,看着面前胖成一个球的小白猪,竟觉得还有那么一分可爱,果真是占了便宜心情好。
苏明轩只顾着摆弄新得的木偶,再抬头哪儿还有沐雪的影子。
他手里拿着新玩具,乱转几圈,完全找不着方向,又想到之前遇到的拍花子,心中害怕,急得快哭起来。
响午,富贵去叫苏明轩吃饭,才发现家中的独苗苗不见了,吓得双腿发软,瞬间冷汗连连。
又不敢张扬,大小姐二小姐要是知道肯定是会捅到老爷夫人那儿去的,到时候怕是舍去他爹娘三辈子的老脸,他也只有个乱棍打死的下场。
富贵急得浑身大冷汗,偷摸跑出去寻,几乎把腿儿跑断,终于在个小胡同找到了苏明轩。
一见着他,富贵噗通扑倒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哭的眼泪鼻涕糊一脸,总算是保住命了,根本没发现自家小少爷耳上少了那片要命的金叶子。
下午苏老爷和苏夫人吃酒家来,苏夫人换了衣裳就去书房看她宝贝儿子,一眼就瞧见了苏明轩空荡荡的耳朵,顿时急得捂胸大叫。
他们苏家,家大业大,就是子孙不旺,她家老爷就是独苗,她嫁过来一连生了两个闺女,吃了多少补品,看了多少大夫,好不容易才得了个他来,全家宝贝得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偏他自出生就很是磨人,三天两头总是生病,病病歪歪的,十分难养活。
他家老爷亲自带着他到盛京,花了上千两银子才求来这保平安的耳坠子,是皇寺里有名的大师开了光的,说要日日戴在耳上,方可保佑他平安长大。
苏夫人急得差点背过气去,什么手段都使尽了,无论她怎么问,她这命根子只说丢了,也不晓得掉哪里了!
那可是他保命的护身符啊,苏夫人几番扬起手,终是舍不得落在他身上,最后只得把气出在跟着他身边的富贵身上,狠狠打了他十大棍子才作罢。
大师当年说了,必得过了十四那道砍儿才能摘下来,这般贵重的东西苏夫人还和老爷商量着,以后订了哪家姑娘拿来当信物呢!
这好生生的,怎么就没了!
富贵被打的死去活来,屁股开花,只咬着牙把眼泪往肚子下咽,也不敢说出少爷溜出去的事来。
这边沐雪三舅妈失了孩儿,难过了好一阵子,家里人怕她想不开,让沐雪和黄小豆去她家陪着住,两人轮流着天天盯着她,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干出啥傻事来。
这样过了三两个月,她三舅妈才渐渐释怀。
这年五月程大夫用烟草入药治好了金陵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得了一大笔赏钱,一回到镇上就把沐雪寻了去,说要买下她手中所有的烟草,并且价格高了一倍。
沐雪守着山中那几株野生烟草,手中统共也没多少存货,全给了程大夫,他还是嫌少。
虽然沐雪手中握着烟草种子,却苦于没有自个儿的地种,想要分家的心情更加强烈。
冷眼观了几个月,因家里如今都能吃饱饭,光景一日比一日好,虽磕磕拌拌的,也没啥大的矛盾。
沐雪愣是找不到一个闹分家的机会,心里暗自着急。
这年麦子收得一般,稻谷倒是长得很好,左右算起来也余下不少粮食。
中秋的时候沐雪大姑带了十几斤猪肉,终于上门主动与家里和好了。沐雪奶高兴得什么似的,又是杀鸡又是打酒,她大姑也真会做乖面子,把个狗蛋搂在怀里儿啊儿得叫的那个亲热,全然不记得的上年为了银子不顾他死活的事儿,又扯了几尺蓝布偷塞给三婶刘桂英,刘桂英见家里除了婆婆,就她得了大姐的布,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马上就和李春花一口一个大姐的叫得亲热。
冬日,大姑往家里跑得更勤了,沐雪偷听到她和奶大多时候都在讨论表姐罗秋梅的亲事,折腾了这些日子,却也没听说她表姐到底订下了谁。
这日,沐雪奶把她娘叫了去。
一进门,李二嫂感觉大姐李春花对她带了十二分的亲热,李老太让李二嫂坐下,没扯两句话,就问起了她娘家大哥家的川平来。
话里话外将她这侄儿一顿好夸,李二嫂心中一紧,见她大姐笑的一脸满意,这才回神过来,原来她婆婆是想把大姑家秋梅说给她大哥的儿子啊!
李二嫂暗自呸了一声,亏她们想的出来,什么亲上加亲,还不是看上黄家的地多日子宽裕,想着平川是长孙,好嫁过去享福。
她娘家大嫂早就放出话来想要找个读书人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