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露出讶色:“很少有人会这么说。”
“你介意别人怎么说?”
“噢,那当然不。”白水笑了:“我想,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真正的需要。”
陆臻摸了摸鼻子,站到白水身边去:“对了,可是你老婆的工作很危险啊,你居然也舍得……”陆臻很好奇,毕竟他很少有机会跟一位“战士的丈夫”交流心得体会。
“舍不得,但是……如果你喜欢是食肉动物,却不想让她杀生,那是矛盾的,那不和谐。”
陆臻苦笑着点头,的确。
黄昏与黎明是岛上最美好的时候,阳光里调和了牛奶与蜂蜜的色彩,陆臻懒洋洋地靠在树杆上,看着夏明朗从花园的入口中处走进来。
夏明朗赤裸的上半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除了肩膀上还包着纱布,那些浅表的小伤都已经收口了,露出浅色的新生组织。可大约是这具身体的线条太过绝妙,那些原本丑陋的伤疤反而凭空给他增添了几分狂烈的气质,像一只慵懒的豹子在满不在乎地晒着它战斗的勋章。
陆臻咬住手指吹出一声口哨,夏明朗爽朗地一笑,走到他身边坐下。
“收工了?”陆臻伸出手去,摸一摸夏明朗刺硬的头发。
“嗯!”夏明朗抓住陆臻的手指贴在脸颊上。
陆臻静静地看着他,夏明朗偏过头微笑,侧脸被霞光镂成一道剪影。这画面似曾相识,所有最初的,最后的感动,那曾经的期待与热望。
陆臻感觉到那种热血涌上心头的悸动,然而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是啊……你爱上的是一头狼,他所有的骄傲打造出他非凡的骨架,这是他让你痴迷的理由,你无法强求他放弃,除非他自己愿意给。
“你在说什么?”夏明朗诧异。
“我刚刚碰到白医生,他说明天可以开始断药。”
陆臻感觉到掌下的皮肤僵硬了一下,很快拉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啊,老子都等得烦死了。”
陆臻有些想笑,却不知怎么的眼眶又热起来,他忽然觉得,或者有一天,当夏明朗真的老了,老到走也走不动了,他仍然会这样固执的骄傲着,变成一个可爱的倔老头儿。
“是啊,多大点儿事啊!我也等得烦死了,早点儿收工早点儿回家嘛!”陆臻故作轻松地应和着。
好吧,既然你坚持要当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我就对你释放星星眼。就像我爸那样,永远真诚地对我妈胡扯:你十八岁那会儿哪有现在这么好看!
夏明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侧过身吻住陆臻的嘴。
戒断在一间专门的房间,走进去就有种森然的气势,四壁与地上都包着软垫,仪器都嵌在墙壁里面,不露出一点棱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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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干嘛的?”陆臻指着墙上嵌的大幅液晶屏幕。
“用来放片子的,转移病人的注意力。”白水一边解释着,一边给夏明朗肩膀上的肌肉注射局麻类的药物。这块组织还没长好,如果肌肉骤然发力很可能会撕破伤口。
护士小姐抖开一件医用紧束衣,夏明朗看着那满身的布条极为不爽:“一定要么?”
“对你话,一定要。”白水笑道:“我没有那么好的保安可以按住你。”
这个理由很给面子,夏明朗无可反驳,皱着眉头穿上。
陆臻一直靠墙边站着,看医生与护士绕着夏明朗忙碌,宽阔厚实的白布带捆扎住夏明朗身上的每一个关节。夏明朗露出非常难耐的表情,甚至不自觉地挣扎,眼神闪烁不定,不断地看向陆臻。
陆臻能理解那种感觉,对于一名战士来说,再没有比被人摆布的感觉更糟糕的了,可是……陆臻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夏明朗,方便白水他们收紧系带。
“我他妈应该站着还是坐着还是躺着?”夏明朗试着活动四肢,发现居然纹丝不动,现代医学对人体的了解果然超越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