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费夜鹰也不是第一次和高律见面,他像是来见老朋友一样,甩都不甩小秘书,径直走向办公桌前,在他面前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手上那块银色的东西轻轻的放在桌上。
高律看了眼那东西,唇角如沾了蜜一样卷起,笑了笑,“以后来见我麻烦先预约!即便是我思考时,我的时间也不是谁都买得起!”
他知道费夜鹰动用了庞大的关系网,才打听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他的律所遍布全球,而身为高级合伙人的他,办公地点也是变换无常。
“说吧,找我什么事!”
费夜鹰有一种预感,眼前的这个十分冷静的男人不可得罪,缓了缓面部表情:“我家黛儿在哪儿?”
哼……如此开门见山毫不含糊!
“你家?”
“难道是你家?”
高律的秘书两手无措的立在一旁,隔着两米宽桌面的两个男人,清隽的眉眼,竟有着复刻般的神似!
“你还说对了!黛儿自小就被他父母交给了我,整个欧洲——谁人不知黛儿是我家的人?”
“你真是不害臊!黛儿还在娘胎的时候就已经是我未婚妻了,并且是我亲口定下的婚事。你算什么?”费夜鹰明显有些激动,嗓音冰寒。
只差拍桌子起身撸袖子。
高律幽幽的望着对面的费夜鹰,“嗯,看来你得乘坐时光机回到28万光年之前的地球!这个时代好像不属于你。”
费夜鹰近乎抓狂的抓着自己那一头浓密的黑发。
忍着暴躁的情绪,听对面这个棘手的男人的数落。
“你的事业看起来很成功,其实爱情观比小学生还幼稚。”
“当别人听你的话办事时,你就是个文明人;当他人和你意见相左,你怎样也要把他踩到脚底下。”
“而黛儿呢?黛儿是一个善良、开朗、这个时代绝对的大才女!靠她自己绝世无双的才气……年纪轻轻就读完硕博,成为了苏﹒黎世大学的一级见习教授……”
“试问这样的女孩子又怎会是你这么俗气的男人可以独霸?”
费夜鹰不怒反笑,“这些好像都跟你没有丝毫关系吧?”
“没有关系?哼!”高律挠挠脑袋上的痒痒,他和她之间的美好时光岂是他这样的人配得上倾听的。
“詹妮弗,送客!”
最后,高律已不愿再面对眼前桀骜的男人。
费夜鹰冷硬的表情注视了他好一阵才垂下眸光,看来,他们之间不得不展开一场搏斗。
毫无征兆的起身,准备离开。
“她在戴斯私人症所休养,你……最好别吵着她。”高律见费夜鹰要走了,开了尊口告诉他迫切想见到的人。
反正两人都要走正式程序离婚了,迟早会见面!
费夜鹰没料到他咬着不松口的秘密竟会如此轻易的脱口,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见他的黛儿才是最重要。
戴斯私人症所休养院,护士来给景黛儿抹了消炎药,她好像还没从那夜的惊恐中回来。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抱着高律给她的离婚协议书。
费夜鹰见到她的那一刻,她顶着一袭乌黑的长发,倚在病床上,静静的望着窗外发呆。
他心疼得快步走到床前抱住她。
景黛儿还不知道周遭发生了什么,没有一点挣扎的任由他抱紧在怀。
“傻瓜,你怎么这么傻呢?想要回来我又不是不允许?我只是——”只是想留她在鹰堡度过周末而已,知道她有工作在身会按时陪她回来上班。
景黛儿仿佛听到了天外传音,抬手抚摸着他的脸,像不认识他一样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大脑清晰。
“你……怎么来了?”嗓音冷硬,拒人于千里。
她显然没忘记两天前自己在鹰堡所造的事。他眼底还带着血丝。这不禁令景黛儿打了个激灵。
“黛儿?伤得重不重?腿和脚有没有骨折或是——”费夜鹰看她这样痴傻模样,完全不是前两天见到的那个怜牙悧齿又娇媚可爱的人儿,心下大惊失色,以为她脑子和腿脚受了重伤。
于是,连忙放开她,掀开被褥检查她的双腿。
“喂——费夜鹰,你做什么?无耻!”景黛儿吓得大声尖叫。
发现她安然,费夜鹰怔住了,哈哈哈的大声笑起来,摸摸她脸颊擦了药膏的红痕,有些消肿了。
“你鬼笑什么?”
“还好……我的黛儿没有摔坏脑子,也没有摔坏别的地方。”费夜鹰在她面前坐下,再次抱住她。
这么大声怒斥的小模样才是他的黛儿会有的独一无二的举动。
这世上,再无第二个女子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又不给他留有颜面。
她脸上涂了绿绿的药膏,皱着脸不开心的别过脸颊,“哪……这是离婚协议书,你抽空看看吧,没问题的话——”
费夜鹰将她递过来的文件胡乱扔到地上,俯身,吻上了她那张樱桃红唇。
这个男人就是喜欢这样……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便袭上来,可是他的味道钻入她唇瓣时是那么肆意。
景黛儿的魅力鼻无动了动,微翘的睫毛下,眼眶蓦然涌上一阵热意。他不自觉的搂紧她,紧得几乎让她快要窒息,哽咽着在她眼前喃喃道:“上苍没有抛弃我,你还安然无恙的在我面前……”
“喂!费夜鹰,你别以为我会跟你再回去那阴森森的古堡!我可警告你,以后,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景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