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晚生三十年,和你一较高低。”喃喃自语间,阿史那云烈扔掉了左手的剑,
盛满鲸油地宫灯,很快火势吞噬了整座大殿。
蹒跚着脚步走到王座前,阿史那云烈笑了起来。以前他一直都居于幕后,现在就让他坐在这里,看着他所开创时代的毁灭,坐在王座上,阿史那云烈心里并没有什么不甘,他的失败是他自己的心不够坚强,他以为他不害怕大秦,可其实他怕得要死啊!“父亲,我来见你了!”火光中,阿史那云烈依稀看到了过去。一根燃烧的梁柱落下,一个人的时代结束了。
冬天已经过去。新绿地牧草从融化的雪中钻了出来,李昂带着人回到了宛州,直到二月,他才知道他离开突厥都城后发生的事情:在定襄,突厥的三十五万大军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慕容龙城和侯君集用三万人守住了定襄。虎豹骑和突厥另外的五千铁浮屠在城外交锋三阵,斩首两千,自己折损了八百。
接着突厥的大军在知道都城被攻破之后,他们连夜撤军,却被侯君集带虎豹骑追击百里,辎重粮草遗弃无数。当突厥大军回师都城以后,没有撤走的铁勒人和回鹘人被红了眼的突厥人杀了个干净,而突厥人的大军也只剩下了二十万。
宛州折冲府里,李昂见到了总长,知道了以上的消息。“突厥人真地迁去了北方?”听着总长所讲地。李昂皱了皱眉。
“突厥的都城被你挥军夷为废墟,他们地大军又折损严重。原本臣服他们的部落开始自立,现在的草原差不多一夜之间回到了三十年前的样子。”总长看着李昂,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年青人,他总是会干出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疯狂事情,而且还全都成功了。
“大漠如今已在帝国的直接辖管下,草原也已没了什么大威胁,你这次地功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长摇着头,接着挥退了身旁的亲卫,看向了李昂,“知道你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吗?”
“清除河中六国里的叛逆。”李昂愣了愣,随即答道,他不知道总长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河中六国是太祖皇帝时代就赐封下的诸侯国,一百五十年来,他们都尽忠大秦,并没有任何悖谬之举,只是现在大秦要废除诸王。”总长展开了地图,指着河中六国道,“曹国,米国,安国,这三国靠近宛州,汉化最深,他们的王室答应愿意自请辞去王爵,内迁长安,不过现在出了些岔子,米国的老王忽然重病不起,蹊跷得很,我要你去查这件事情。”
“喏!”李昂沉声应道,对他来讲,没有事情做才是最难过的。
“对了,那四百名孤儿怎么样了?”总长忽然问到了那四百孤儿,“你给他们在暗骑营里打算用那个名字。”
“破军。”李昂答道,他知道总长明里让他给四百孤儿取名,实际上却是在提醒他,他的一举一动,军堂清楚得很。
李昂退出了内堂,他离开之后,总长看向了远处的屏风,那里,太子走了出来,穿着一袭黑色地军服,看上去就和一个普通的参谋军官没什么两样。
“殿下,您实在没必要亲自来。”看着走来地太子,总长站了起来。
“他是父皇为孤选的人,孤怎么也该亲自来确认一下,他是配得上父皇对他的器重。”太子坐了下来,朝总长静静道。
“那么太子觉得如何,觉得陛下是否看走了眼?”总长也坐了下来,看向太子,皱眉问道。
“在长安的时候,只是觉得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太子笑了起来,“现在的话,那就是四个字。”
“哪四个字?”总长有些好奇地问道。
“妙不可言。”太子说出了这四个字,接着静静道,“大秦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这样的人才了,父皇送了孤一份大礼。”
“既然殿下已经确认,那么是否该回长安了。”总长沉吟着,看向了太子。
“其实孤出来的时候,父皇给了孤一道密旨。”太子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卷细纸,递给了总长。
接过密旨,总长摊开看了起来,脸色不由变了,他看向太子道,“此事太凶险了,若是殿下有个万一,臣如何向陛下交代。”
“您这算是抗旨吗?”太子指了指总长手里的密旨,笑问道。
“殿下涉及国本,臣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殿下身犯险地的。”总长看着太子,毫不退让地道。
“其实孤在长安,也说不上安全。”太子站了起来,看向了窗外的天空,“按照大秦的传统,孤十四岁就应该去龙城耶路撒冷,可是因为孤没有兄弟,所以作罢了。”
“孤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长安,父皇像孤那么大的时候,已经驰骋在战场上了。”太子逼视着面前的总长,“难道您希望大秦的太子背离尚武的传统,置太祖皇帝的祖训不顾吗?”
“太子的心境,臣可以明白,可是毕竟太子身系江山社稷…”总长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太子打断了。
“孤已经有了儿子,您多虑了。”太子笑着,“孤相信,父皇是不会错,您还是奉旨吧!”
听着太子相劝的温煦语气,总长知道他改变不了太子的主意,面前的太子和皇帝太像了,同样温和的外表下是执拗的性子,认准了的事情绝不会改变念头。
“臣奉旨。”总长最后接下了皇帝给他的密旨,尽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