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
明珚轻轻地摇摇头,脸色却越来越白了,她勉强站起身来,想走到床边去,却一头栽了下去。
元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看她眉头紧紧皱着,很难受的样子,把她打横抱起,走到床边,轻轻地放在床上,手指搭在明珚的手腕上,替她扶脉,“明珚,你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
明珚肚子抽痛,两腿内涌出了热流,她这时候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蜷缩着身子,“元灏,你先回去,我会叫丫鬟进来的。”
元灏并不精通医术,扶了脉也没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明珚痛苦地蜷缩着,不敢离开,“明珚,告诉我,你到底是哪里难受?”
明珚气急,这事怎么能跟你说呢?她伸手去推他,“你先回去。”
元灏见她着急,只好站起身来,“那我先出去,你叫丫鬟进来。”翻身从窗户出去了,还把窗户关得好好的,只是他并没有走,静静地停在窗外的大树上。
今晚是夏竹值夜,明珚用力喊了她进来,夏竹见自己姑娘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姑娘,你生病了?”
“我没病,我是……葵水来了。”明珚有气无力,元灏却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差点从树上跌下来,葵水?原来她……从今天起,小姑娘变成大姑娘了。
夏竹呆傻了片刻,突然大叫一声,“啊,我去叫宋妈妈过来。”她慌慌张张地冲了出去,小院里顿时热闹起来,宋妈妈急急地进了屋,夏兰也起身了,随着进来,宋妈妈一叠声地吩咐着,不一会儿,小厨房生起火来,熬上了红糖姜汤。
宋妈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物事,要帮着明珚换上。明珚皱着眉头,指了指宋妈妈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这里面是什么?”
“这是软布,里面是草木灰。”
“这不干净,我不要用这个。”明珚难得地任性起来,草木灰?天啊,打死也不用。
“这布很干净的,是新的。早就给姑娘准备好的。”
“里面的草木灰不干净。我不用。”
“怎么不干净了,人人都是这么用的啊。姑娘,别任性,快收拾着换上吧。”宋妈妈从没见明珚这样任性过。
“不要草木灰。要用新的干净的棉花。”明珚终于想到了替代品。
“用棉花?太浪费了吧?没听说谁用棉花的啊。”宋妈妈还有些迟疑。元灏听得心头火起,真想冲进去自己伺候她,明珚还在难受,只是要个棉花,这个妈妈还在这里拉杂不清,就是不肯乖乖听话。
“管她别人用什么,我只用新的干净的棉花,不然,我宁可把寝衣剪了,垫起来。反正,打死也不用草木灰。”明珚执拗地坚持。
“好好好,棉花就棉花,妈妈这就去找棉花,姑娘别急。”
“要新、的、干、净、的、棉花。”明珚强调。
“好,妈妈知道了,这就去找。”
宋妈妈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明珚检查,见果然都是崭新干净的,这才放心了。明珚清洗一番,换了衣服,垫上自己指定的卫生棉,嗯,软布加棉花,很软,竟然比前世用的卫生巾还舒服。
喝了熬好的红糖姜汤,明珚也乏了,让所有人都各自去休息,她也躺到床上,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元灏等到小院平静下来,明珚的呼吸也绵长了,过了许久,才又进了屋,到明珚的床前,掀开帘子,仔细看她的样子,见她睡得很熟,眉目舒展,显然没有再难受了,才放下心来。
他悄悄地扶了明珚的脉,把此时的脉象记在心里,又默默地看了她好久,现在她是大姑娘了……
快到天亮,元灏才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突然嗅到一丝很淡的腥甜的味道,他起身查看一番,桌上,床上,地上,最后突然在自己的衣袖上发现一块红斑,已经干了,他思索片刻,猛然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他把明珚抱上床的时候染上的,这是明珚的……初潮……
元灏面红耳赤,死死地盯着那块红斑,呆呆地立在屋子中间,过了许久,他把外衣脱了下来,仔细地折好,收到了一个箱子里,慎重地锁上了。
第59章正泰定亲
六月的天气开始炎热,正泰请了明珚到醉云楼吃饭,顺便鉴定酒楼出的冰碗是否合格。
明珚拿着铜镜照来照去,苦恼地发现自己不能再穿男装了。夏天的衣服都很薄,掩不住她今年刚刚长出来的小小曲线,若是用白布把胸前紧紧裹起来,一是太热,二是她也不忍心摧残自己的小馒头,若是让宋妈妈看到,定要大惊小怪一番,自从自己开始发育之后,孟氏就嘱咐宋妈妈时不时地给自己熬些补身子的汤水,明珚深深怀疑这些汤水是丰胸的,自己的小馒头很快就长起来了。罢了,还是穿女装吧。
醉云楼不愧是被正泰骄傲地称为最高档的酒楼,一进雅间,明珚就感觉到一阵凉爽,才发现里面竟然摆着四个大冰釜,里面冰湃着葡萄香瓜等水果,盖子上镂空的花纹中正冒着丝丝凉气,明珚感叹,“这酒楼光是每年用的冰就得花不少的银子吧。”
正泰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这个穷丫头,手里应该有不少银子了,还是这么小气,“用得再多也能赚回来,咱们用的冰都是去年就定下的,用个很大的冰窖储藏着,不光有这摆着的冰,还有用来吃的冰,咱们今年供应冰碗,也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