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简而言之。”贾赦心里不由一哆嗦,今日老太太却和平日不同啊,若是平日定然会说“此事你且慢慢道来,细说清楚。”今日是改了风格?
“既然想起了,就赶紧说吧。”史菲儿追了一句。
“回老太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前些日子,也是碰巧见着卖一女子,因先前有过一面之缘,又见她哭得可怜,我动了恻隐之心便将其买了赎身,但我又给她了些银两权当安置费用。”贾赦清了清嗓子,“嗯,不过别的就没有了。老太太,这绝不是我在外安置外宅啊。”
史菲儿此时也有些无语。这心里也就只剩下呵呵二字了。反正按照自己的思维逻辑,你将人买了,又给钱当安置费,之后一问你说你没所图,就是单纯帮忙,正常人会送你三字:谁信啊!
见贾母不语,贾赦也觉得自己说得不太对,可又不知该如何找补,也是脸上讪讪笑着不语。
这事如今还要不要管,史菲儿自己也没个主意。毕竟此事这贾赦说不是外宅,自己也不能说就是啊。可是这管的话,这里这个破朝代,富贵官宦之家纳妾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若是荒淫无度,做娘的劝劝也对,可这又不太符合,自己去劝反而会被说管得太宽。若是让自己开口说将人抬进府里,自己脑子又不是被驴踢了。这管不管都是件麻烦事。忽然史菲儿又想起一事,问道:“这人可真是风尘女子?”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买的时候是应该是吧,之前或许不是?我实在不知。”
这是什么话!史菲儿觉得这贾赦说的更莫名其妙了。这样连底细都不清楚就给人赎身不知道是不是该称赞其一句太有爱心了?
贾赦见贾母面微露鄙夷之色,脸上更是窘迫,搓搓手道:“老太太这一简略说了,反而将自己给绕进去了,我还是仔细讲明吧。老太太可还记得宋仕朝不?”
“自然记得,哪个你找他作证他不在,回来便断了腿的那个宋仕朝么。”
“老太太说的不错,我买的这人应是宋仕朝的爱妾。”
听贾赦说了这话,史菲儿真的很想问问贾赦你是不是傻?这人的小老婆你买了干嘛?钱多的烧的么?史菲儿压了压火气问道:“她既是宋仕朝的爱妾,怎么又会沦落去那种地方?更何况你是怎么认识的?”
“因上次与旧友饮酒这位凝儿姑娘陪酒,也算是见了一面,故而认得。”
史菲儿此时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对贾赦了。单是呵呵两字已是不能表达出自己对这事的态度了。你们这纨绔子弟圈子太过复杂,我这普通百姓人家一时理解不了。
贾赦叹道:“那日碰巧遇见其当街被打。我也是兴起便拦住了,哪知是此人。结果这凝儿姑娘见到我便跪地哭诉,央求我救她,说她是被宋府赶出来,无奈之下才卖笑陪酒,结果来个客人竟然要强买她回去为妾,她不从便被遭毒打。如今宋仕朝出不得府来不能救她,她若是日后能回宋府与宋仕朝重聚,来世定做牛做马以报自己之恩。”
“于是你就替她赎了身,给了银子安置?”史菲儿问。
“确如老太太所说。因那日我强送宋仕朝回府,又当其老父亲面说了他拿珍本送来与我摹刻一事,才惹得其父大怒。听闻之后便将其关在府中不得出府,之后又将他的那些丫头小妾都赶出府去。”贾赦顿了顿道:“细想起来此人也是因我之故才落得如此,故而我有此一救,但贾赦今日敢只天为证,绝对没有旁的事去。”
史菲儿难免吃惊,若是按贾赦之说此事真就只是其自己慷慨救人罢了。不过这事也太巧了些,这光天化日的就敢在街面上折腾也不怕巡街衙役?况且此女与宋仕朝的关系也实在是难不让人心中起疑。不过这贾赦也是有趣,何样机巧之事也都能让其碰见。
“即是宋仕朝小妾,你怎么不给其送回去?”
“唉,我当时还有别的事要忙,不过就是散了银子便走了。哪知道还能有后面这一串事来。”贾赦气得一拍大腿:“早知如此,我干嘛还要趟这浑水。”
史菲儿叹道:“上次便与你说这太巧之事多为人故意所致。当初以为你听进去了,哪知你还是未上心。怎么就如此巧了?况且若是能出来陪酒,又哪能是官宦人家之妾?你也不仔细想想?”
“是啊,如今想来这话是有诈,待我寻见此人要问个清楚,为何如此编排我去。”
史菲儿颇为无语,这事贾赦做的不周在前,况且你这一番行为,人家也不算编排,只怕是有人歪曲一下恶意传播,况且即便如此你又能找谁对峙去?
“与其查谁人编排不如找找是何人故意传播吧。”史菲儿颇为无奈道:“此事既然如此,你也别想着一时半会儿能给你洗白冤屈了,仔细别被参就是了。”
“唉,我这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贾赦叹道:“以后再遇此事我定然不管了。”
听了这话,史菲儿忽然灵机一动:“若是你想要洗清自身,这样的事,日后你非但不能不管了,还要多管才是。”
听了贾母这话,差点没让贾赦将下巴给吓掉了。怎么老太太听了此事还不恼,还让自己去多管?自己不是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吧。
“老太太您让我多管此事?”
“正是。如今这舆论已生,你靠解释想平复谣言自然不行,说不定你越解释越让人浮想联翩。你自己初衷本就是好心,想花钱做件好事,就别管他人评说了。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