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众所周知,会关进那座监狱里的,都是些作j,i,an犯科却又还没进入病变期的渣滓,这样的人,有谁会在乎他们的生死呢?”姜岂言的声音里多少带着些讥诮的意味,“当时我也就打算走个程序,然后随便报个斗殴致死的名目上去,毕竟打架在监狱是家常便饭的事。”
“看偏偏,我多看了一眼那名死去囚犯的资料,结果意外地发现摆在我面前的那具尸体跟资料上的照片虽有五分相似之处,可偏偏有一处对不上——照片上的人眼角有一个伤疤,可我检查了一下,尸体上却没有。后来我查了一下,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监狱里的人,而原本资料上的那个人然后我就在想,要么是监狱认错了人,要么就是被暗中掉包了……但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都说明了管理监狱的那群家伙是一群蠢货。”姜岂言冷冷一笑,“跟那边的人套过话之后,基本排除了粗心大意认错人的可能性,那就只剩下有人胆大包天,竟然明目张胆地使起了狸猫换太子的伎俩。”
“或许是我那时候太闲了吧,发现不对劲之后便循着手头上的线索追查了下去。也怪做件事的人不够严密,留下了太多蛛丝马迹,我一路查下去,你猜我最后查到了谁身上?”
姜岂言反问的时候笑微微地凝视着面前的苏闲,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似乎取悦了姜岂言,他挑起半侧眉尾,继续述说:“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疑点便是——那个监狱的犯人在不久前进行了一次体检,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不错,为他们举行体检的,正是济世医院的徐明医生。”
听到“徐明”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声调急转直下,透出y-in冷的味道,不过此刻他被牢牢钳制着,除了嘴,哪里都动弹不得。
苏闲的表情变得更为复杂,最后抿了一下嘴唇:“我听说,任副局长的儿子……曾经是一名心脏病患者。”
“你说的没错,很严重的那种,据说二十岁之前,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姜岂言煞有介事地点了一下头,“任氏夫妇为了独生儿子的病,求医问药从来没有间断过,最后他们遇到了一位医生,从他那里得知,想治好儿子的心疾,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脸上的笑意嘲讽又凄凉:“就像不久前的我一样……而他们,最终也做了与我同样的抉择。”
y-in暗中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最后张既白摇摇头:“情感,无论是什么样的情感,都会让人变得盲目。”
“他们只是自私而已。”苏闲语调冰冷,继而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所以,任副局长他为了救儿子的命,策划了一起谋杀案?”
“对,三年前那个神秘失踪的囚徒,跟两年后消失的少女,这三起案子的本质是一样的。只不过监狱里c,ao作起来要方便一些,虽然那所监狱不归治管局管理,但任琰好歹是治管局的副局长,手里的关系打点一下,弄走一个囚犯而已,不过是小菜一碟。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监狱里消失的犯人由一名与他容貌相近的流浪汉顶替,本尊去向不明,而这件事无声无息地过去,没有引起任何风波。”
姜岂言这番带刺的话让苏闲听得很不舒服,他反唇相讥:“真相又不是没人查出来……只是那个人为了自己的私心,装聋作哑而已。”
姜岂言无所谓地笑笑:“我本来就是这种人,难道你是第一天知道吗?那时候的我只不过是纠察队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而已,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得罪高高在上的治管局高层?”
“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结识了徐明?”张既白赶在苏闲发作之前开了口,“是为了楚楚的病吧?你该不会那个时候就开始策划这件事了吧?”
“并不是。”姜岂言懒洋洋地否认了,“你应该比我清楚吧……那个时候,她的主治医生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