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也在矿区,是厨房的帮工,以前也有个家,不过孩子早早夭折了,丈夫也在几年前的矿难中去世,剩下寡妇一个,过的很是艰难,后来不知怎么的,跟老光棍赵涛走到了一起,两个人没名没分,但在矿区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半同居的状态了。
一个月前,赵涛从所在的场口出走,大概是一周之后,王昭美也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之后两个人都是杳无音信。
当然,赵涛的工友们死都想不到向来畏畏缩缩离群索居的人有一天居然敢肆无忌惮地四处横行,自然也从来没把城中的悍匪与消失的矿工联系起来。
而王昭美的离开也没引起多少人注意,如果不是治管局的人心细如发,未必能捕捉到这么个一闪而过的信息。
苏闲找了隔壁欠了他人情的纠察队新任对着丁成业,花了不少的时间和人手才找到王昭美的藏身之处,一番盘问之后,这个惊弓之鸟一样的女人的心理防线很快崩溃的一塌糊涂,一股脑的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她的确是暗中得到了赵涛的授意才离开的,一开始还迟疑不决,但赵涛二话不说就把她带到了这里,吃穿住一应俱全,没有了繁重的劳务,只是不准随便出门。
总的来说,王昭美还是个很听话的女人,她这个月几乎没出过门,只除了有一天她百无聊赖地透过窗户缝隙向外看的时候,发现楼下的院子里有只巴掌大的小猫在叫。
“为什么会把它捡回来?”
苏闲再次发问,王昭美又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讪讪地出声:“母猫不要它了,它那么小,没人管的话……活不了多久的。”
苏闲点点头,开始揭人伤疤:“我听说,你以前有个孩子?”
王昭美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再次垂下头,不做声了。
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她大概是出于怜悯和无聊双重原因去捡的猫,可她不知道的是,恰恰是因为这只猫,才坏了事。
一旦出门,总是免不了被人看到,万一邻居里有个记性好嘴还碎的,那这个存在再怎么消也消不彻底的。
何况,一个人从不出门这种事,本身就不正常。
王昭美的行踪大致是这么暴露的,不过赵涛目前为止却是还没找着。
尽管王昭美说赵涛已经好一阵子没来这里了,但苏闲有信心,守着她,总能钓到大鱼的。
说起来,这个信心相当一部分是郑飞给的——这个斯文内敛的年轻人,推了下他厚重的镜框,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苏组长,我认为赵涛今晚很可能会来看望王昭美。”
不用苏闲开口,项羽就忍不住好奇了:“你咋知道的?”
“我查了一下,今天是王昭美的生日。”眼镜青年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依照赵涛对她的感情,很大几率会来为她庆祝生日。”
他这个理由显然没能说服项羽,他嗤之以鼻:“他都三十多了,又不是你们这样的小年轻,还玩什么浪漫啊……”
郑飞被前辈挖苦了也没什么反应,还是那副不急不躁的模样:“这个跟年龄无关,跟性格有关。”
他说着转向王昭美:“王女士,我看你的抽屉里放了好些珠宝金银,是赵涛送的吧?”
王昭美脸色煞白,但还是点了点头:“是……我都说了不要了,我又没法戴出去,让他还给别人,他不听……”
郑飞回过头,继续分析:“我认为赵涛的这个行为,比起浪漫,更多的是炫耀。我们从矿区得来的情报,都说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我看未必,只是从前没有机会让他炫耀自己。”
苏闲点点头:“是这个理,真要是个老实巴交的,怎么可能搞出那么多乱子。”
一个人的安分未必是天性,很可能是外界因素不允许或者是压制的结果,一旦得到了力量,原本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也就无所遁形了。
“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郑飞有理有据,“昨晚的抢劫案里,有个女人的手指被折断了,因为劫匪想要她手上的戒指。”
他看了一眼苏闲:“目前还没有证据,但我觉得那个凶徒,很可能就是赵涛。”
项羽咋舌:“行吧,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说罢,他剜了一眼面无血色的王昭美,语气里不无讽刺:“看到了没?你那些珠宝,都是这么来的。”
女人的肩膀瑟缩了一下。
苏闲还指望着她配合抓捕,一巴掌把项羽拍开:“少啰嗦,带着两个小的,给我藏好!”
等他们各自在埋伏点藏好之后,他才和颜悦色地对着王昭美:“你别担心,那些赃物已经收缴了,你也很配合,他的事不会连累到你的。”
他顿了一下,貌似不经意地加了一句:“何况,你不是说,你都不清楚他的去向吗?”
王昭美僵硬地点头:“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问了他也不说,只是他带回来那么多贵重的东西,又不肯让我出门,我也知道他八成不是在干什么正事。”
“这样。”苏闲继续问,“那他离开矿区之后的那段时间呢?他有没有说过,那段时间去哪里了?”
她摇头:“没说过……”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仍是不动声色:“那你有没有觉得,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