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平地,渐渐离开人群。两人脚下踩着的厚雪发出轻微的声响,齐寒冰一路无言只是带着春丫头向枯林深处走去,热闹逐渐远离只剩下了孤寂,春丫头也不觉拢了拢衣衫,见他脸色微沉好奇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右脚崴了去,“哎呦,痛!”
齐寒冰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扭身蹲下来,扶着她坐下,“脚崴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语气中一点责怪也没有,都是宠溺。
“谁让寒冰哥哥走的那么快,还不吭一声,痛!痛死了……”咬着牙,小脸纠结着。
齐寒冰不由笑出声来,刮刮她的鼻子,“那丫头不知道说一声,平时不是挺能叫嚷嚷的么。”把她的绣鞋脱下来,把脚往怀里放一放,“忍着点。”春丫头郑重的点点头,只见他灵活手指一动,春丫头绷紧身子咬着牙硬是没有喊出来,不过饱满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可见有多疼了,“疼就喊出来,不用这么忍着。”在帮她把绣鞋穿上,自己背过身来,示意她上背上来。
春丫头左脚用力一蹬,两只胳膊环住了寒冰的脖子,齐寒冰缓缓起身来,两只手扣住她的两条腿,春丫头顿时欣喜的不行,小脑袋一伸,手指戳戳寒冰的脸颊,“寒冰哥哥带着丫头跑两圈好不好。”下面的寒冰也心情大好,背着她在林子里跑了起来,“哇……丫头飞起来了!”银铃般的笑声惊得栖在树枝上的鸟扑棱一声都飞了起来,孤寂的林子也跟着热闹起来,不过不大一会,丫头就累得趴在他背上喘着粗气。
齐寒冰也慢了脚步,等到了目的地把她放到一边,寻了个石头让她乖乖坐着。自己向不远处的石碑走去,因为下雪石碑上的字被藏了一部分,寒冰把枯枝弄开,旁边刚建好的坟便是暖芙的,而原本在这里的是暖蓉的。石碑下有两三枝白色的菊花,看样子是刚放上的,想到刚才碰见的何娴莫与梁婉,在都城知道这处的只有娴莫了。他开始跪下来,双手放在身体两侧,一动不动,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心里有多难受,无助和悲痛。
饶是身体再好,也顶不住在冬日寒风中跪一个多时辰,且齐寒冰还穿的单薄,身体如冻僵了一般,已处于完全放空的状态,然后身侧一暖,他目光一冷扭过头去,见春丫头跪在他身侧,紧紧靠着他的身体,小脸冻得发紫,声音都有些颤抖,“丫头陪寒冰哥哥跪,寒冰哥哥才不孤单。”
这样的话仿若冬日里的一股暖阳,汩汩的流进身体里。他满脸溢出温柔,扶着她起来,“我们该回去了,来,还是我背着你。”春丫头当然非常乐意重新蹦了上去,把脑袋靠着背上,寒冰扬了扬嘴角,漫步离开。两人绕过了那片平地,不远处冷冥和冷牧已经牵着马在等着,走近了,背后的丫头已经睡着了,他只能轻柔的抱着她上了马。
几人刚回到府门口,就看见齐寒亦一人独身而来。齐寒冰面色一沉,把丫头交给冷牧,让他们先回去。齐寒亦嘴角噙着笑看着,“怎么舍不得给本王了。”
“她今日不小心崴了脚,我怕一下子过去有些适应不了。等脚伤养好了不出十日,我会立刻送过去。”
齐寒亦冷然淡眉微微一挑,“放心,本王相信你的为人。”低下头拂去袖袍上的一点雪渍,“今日听说都去了郊外,可见很热闹。刚刚本王拐进来的时候正好见了何小姐和梁婉,于是便于何小姐单独聊了几句,她如今的处境可不是很好。”
齐寒冰面色一冷,“你要作甚,何娴莫的事情你不要管。”
“那似乎也不管你的事。”嘴角一扬。齐寒冰被他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反驳,齐寒亦走近去,“看谁能走到最后,女人是最好利用的,特别是陷入情爱的女人。”黑眸危险一眯,转身就不见了身影。
齐寒冰站在原地只能忍着怒气没有地方发泄。
齐寒亦今日与往日不同,一袭绛紫色的绸缎锦衫,与黑色的孤冷不同,显得整个人散发出阴沉的气息,每一步之间都带着冷冽的寒风。穿过西角的一处小院,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大街上,街口正好是买豆腐脑的小摊子,周围还冒着滚滚的热气,吃豆腐脑的几张桌子都坐满了,还有的蹲在石阶上吃的。对于齐寒亦与身后两个人的经过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三人走进热闹的人群中后进了一家酒楼。
酒楼内的二层,一个小厮看到刚进来的三人立即匆匆跑下来迎着三人上了二楼,相对于一楼的人声鼎沸,二楼却清冷的很,显然被人包了下来。齐寒亦只是目光轻轻一扫,举步坐到有人的一张桌子,扭头便可看到楼外的景色。
对面坐着的女子妩媚一笑,纤细手指轻轻拂过纯白的染花茶杯,茶杯瞬间便到了齐寒亦的手下,里面的茶水一片平静,毫无波澜。良久,见齐寒亦并没有喝,她柳眉一挑,“孤冷公子可不像不敢喝的人。”
“本王从来不在外面喝茶。”齐寒亦把身子微微向前一倾,俊脸上泛着冷硬“作为静妃的手下,就应该把这些都了解清楚,不然怎么为她做事。”言语中明显带着嘲讽。
孤水曜一袭大红袖摆一甩,微微一怒,“我不是她的手下。我从小就知道她救我,帮我都是有目的的,而条件便是我帮她十年。我只是在还人情而已。”最后一句话她咬得很清楚,很慎重,很坚定,“想必这些你也知道,要不然也不会今日来见我。”
“嗯。”齐寒亦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把茶杯原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