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里没有叱咤商界的傅三爷,只有资助了无数学生的傅家三公子。
他是欣慰的,看着每个人的脸都是在笑。大伙热络聊着,争相向傅侗文讲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都在努力证明他们没有辜负傅侗文的期望和栽培。
“顾义仁呢?”沈奚惦记着这位仁兄,望一眼窗外头。
顾义仁是去年回到上海的,行踪不定,连沈奚都没能见到过他。
天阴了,怕再不来会赶上阵雨。
“他说是要来的,”婉风唯独提到这位昔日好友,有点忧心,“我是想让他来,也怕他来。他从回了国就在南方政府……”
那是在跟着做革命事业了。
沈奚揣测着婉风的意思,是在暗示傅侗文在民间的名声不好?
窗户上有雨滴砸上去,突降了暴雨。
“还有人要来吗?”傅侗文笑着插话进来,“是不是顾义仁?”
“是他,他是要来的。”婉风答。
她停下,开心地对转门处招手:“顾义仁。”
转门内,走入一个淋了雨的男人,短发在往下淌着水,西装外衣也淋湿了,侍应生递给他一条白手巾,他点头道谢后,看向这里,正是顾义仁。昔日慷慨激昂的少年褪去了青涩和冲动,只余沉稳。
顾义仁握着白手巾来到这一桌前,和自己相熟的两个男人颔首招呼后,径自坐下。没有想象中的热泪盈眶,也没有难以压制的激动神情,对傅侗文更是冷淡。
婉风笑说:“你迟到了,自己点单吧。”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