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看着张神算:
“师傅,今天上午才学的文章,你下午就要要我背是不是太为难我这个六岁大的孩子呢?”
张神算冷哼一声,捉弄起为师便是一套一套的,还真没看出你是个六岁的小屁孩。
“齐修,你接着栩栩的背下去,顺便说说你对全文的理解。”‘齐修’是张神算给许华取的字,上课张神算便叫许华的字。
许华听到师傅叫自己,收起了脸上所有的小表情,表情变得肃穆庄严,开始背了起来。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来之有也。徒儿以为,做事做人更要去注意那些小细节小事情,先管理好自己,做到独善其身,才能去管好小家,有小家才有大家,人之修善,小家安稳方是国之安定发展之根本。”
张神算满意的摸了摸山羊胡须,点头示意许华坐下,转眼严厉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嬉皮笑脸的许栩,似乎再说:还不和你哥好好学习。
许栩立马收住了所有的笑脸,一本正经的看着张神算:
“师傅,徒儿定不负您老人家的重望,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许栩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捏着小拳头放在胸口上下动了动做努力状。
张神算满头黑线,他当初果然是瞎了眼才没看出着小女娃的命格,才会觉得她命相奇特的,幸好还有个努力上进颇有天资的许华可以来安慰安慰自己,要不然他只能找块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这节课你就站着听吧。”张神算没好脾气的对许栩说。
听到这话许栩特别委屈的垂下头,似乎在对全世界说看这老头欺负我。
“娘,爹呢?”许栩从龙王庙回家,刚跨进院子便问许守贵的踪迹。
“刚才村长进匆匆地把每家每户的青壮年叫了过去,说是要开个紧急会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氏正在院子的水井边提水,说话间眉眼间全是担忧。
“师傅,您可知发生了何事?”许华有些疑惑的问着张神算。
张神算驻步闭眼掐指一算,眉头深锁,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
“齐修你去村长家借牛车,我们去一趟镇上。”
“诺”许华把挎包直接塞给了许栩,便朝着村长家飞奔而去。
“师傅,可是滇南的旱情又加重了吗?”近来农闲,许栩和许守贵去镇上的次数便多了,见闻也比平时多了。许栩多多少少听了一些关于滇南旱情的事情。从那边回来的商人都在说那边已经一个季度不曾下雨了,加之闹蝗灾,饿死了好多人。许栩还听到了有人以食人尸骨以求生存的听闻,心里不禁一阵恶寒,只是这些传闻在村子里流传的不是很广而已。
张神算抬头看了看蔚蓝万里无云的天空默认的点了点头。
许栩跑进了屋子里,艰难的爬到了床底下,掏出陶罐,数了数这些天存的铜板,竟然差不多存了一千文了,真是积少成多呀。
“娘,我把这些铜钱和你换一两碎银子银子行不?”许栩抱着陶罐用渴望的小眼神看着张氏。
“栩栩换了银钱要去干嘛呢?”张氏放下手里的水桶,俯身问许栩。
“娘,滇南好多小朋友都没饭吃了,我把银子给他们买吃的。”许栩眨着扇面般的睫毛,眼眶竟有些微红。
张氏想了想前段时间清水镇也是连着数日不曾降雨,若不是神明护佑,她家的孩子只怕……心中顿生怜悯。
“好,娘换给你。”张氏拿着陶罐进了屋。
许栩并没有跟着进门,而是转身对着一直站在一旁不言的张神算说:
“师傅,徒儿等会能和您一起去镇上吗?”
“好,师傅带你去。”张神算俯身摸了摸许栩的脑袋,特别欣慰的答道。
不一会儿张氏便从屋里出来了,手里的陶罐换成了一块蓝色碎花手帕。
“栩栩这里面放着五两银子和一些铜板,铜板你们到了镇上要是馋了便买点零嘴吃,银子你到了府衙有捐钱的地,便都捐了吧。”
许栩竟没想到老娘一下子变得如此大方,不过转念一想这段时间靠着酸枣条也赚了不少,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娘,这样好多小朋友就可以吃上饭了,谢谢娘。”许栩收好银子,拉着张氏的胳膊撒着娇。
“先生,许栩许华就拜托您了。”
“许栩她娘你说笑了,我本上他们俩的师傅,自会顾他俩周全。”
此时许华借了车到了自家院子前,许栩回头和张氏告了一声,便特别兴奋的爬上了车。她还没坐过牛车呢,一看到车就失望了,其实就是现代三轮车,只是前头人蹬的地换成了牛拉。
“师傅,您这是要去见县尊大人吗?”张神算在前面赶车,许栩和许华坐在后面只觉得屁股都要硌的变成数瓣了。
“先去县郊的一处院子。”张神算略做沉吟道。
到了县郊已是傍晚,幸的夏日白日较长,路上还是被夕阳照的一派通亮。
“静心轩”许栩站在宅子外念着门匾上的题字,字体飘逸,放诞不羁,真是好字。
许华上前敲了敲朱漆大门。不一会儿便有个十一二岁的门童把门打开一条缝探出了脑袋,一见台阶下站着的张神算,谨慎的态度立马转换成恭敬之色:
“不知先生今日到访,曲直有失远迎,还请先生莫要怪罪。”
“你家先生此时可在府上。”张神算摆了摆手。
“我家先生刚从外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