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略了。好不客气地问,“钟先生,你是钟小锐的什么人?”
钟驰看向墙角,站着一排衣衫不整的小萝卜头,其中一个是自家外甥。
“我是钟小锐的舅舅。”
“那为什么上次,你没说明?”
“这很重要吗?”
“我想,做为家长,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说谎吧?”
“那是当然。”
“钟小锐考试作弊,说谎成性,还动手打了同学。”
钟驰瞥向外甥,钟小锐低着头,不敢看舅舅的目光。
“你过来,把事情再说一遍。”班主任指着,最边上罚站的孩子。
那个孩子走上前,“钟小锐就是个说谎精,他说他在原来的学校,每门考试都拿100分,全班第一名,是被校长请来才转学的。”
“他说自己住在大房子里,接送上下学的是他爸爸。”
“他还骗我们,说家里请保姆,其实是他舅妈。把长辈当佣人使唤,没教养,我们再也不跟他做朋友了。”
几个小孩七嘴八舌地说开了,纷纷当着老师和钟驰的面,举报钟小锐的种种。
“钟先生,我们学校配有专门的校车,凭借与校长的关系搞特殊化,影响不好吧。”
“每个孩子出生时都是纯洁的,不同的只有家庭环境,和成长背景养成不良的习惯。希望你们家长多多以身作则,给孩子树立一个好榜样。”班主任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钟驰已经很久,没被拐着弯地训斥了。通常他都是占优势,行使主动权的质问方,犀利一贯是属于他。
此刻他的机智,与善辩丝毫派不上用场,理屈词穷地默然承受。
钟驰盯着外甥的成绩单,如此平均。每门成绩都是在及格线下浮动着,最高的是53分。
他最气恼的,还不是小锐少得可怜的分数,而是他竞敢把安儿当保姆这件事。他不自觉地加重手中的力道,捏着成绩单一团皱褶,吓得钟小锐后退两大步。
钟驰一记杀伤力十足的眼神,睨向小锐。
钟小锐差点没吓尿了,支支吾吾地老实交待。“小舅舅是我不好,不应该说谎。是我打翻了盆栽,打碎了茶杯,还支使她。”
钟驰点燃一支烟,他担心空出的手,会招呼外甥的脸上。
钟蓉可是个虎妈,对儿子的学习成绩,看得比命还重要。手里握着擀面杖,向着小锐挥了过来。
钟小锐每次挨揍,都是依照钟蓉手里的武器,来决定他的对应之策。软兵器如皮带,笤帚,鞋底子,他会边受罚边死命的叫唤,方远百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要是跟他手脖子粗细的擀面杖这类的硬兵器,他才不会傻到站着不动,绕着客厅逃命,还时不时地发着生命的颤音求饶。
“妈,饶命啊!”
“你考这么点分还敢跑,你站住,今天不打死你都算怪了。”
这对母子你追我赶,亦然成了一出闹剧。
钟驰站在阳台上,像个看客,完全的置身事外。
以前他会责无旁贷地,插手姐姐以打骂方式来管教小锐。现在他深刻明白,如果家长不教育孩子,那么早晚有一天,这个世界会狠狠教训他。
他厅里的墙上,被小锐乱涂乱画的不成样子。角落里分明躺着安儿的口红。
花瓶里已经没有了花,被挤满了萝卜条。沙发堆放着杂物,地毯沾着零食碎屑。
厨房里的污渍遍布,咖啡杯里放着隔夜茶渣儿,欧式茶具被钟蓉极尽利用,装进了葱姜蒜。
他深深吸入含在嘴中的香烟,吐出混着尼古丁的雾气,想在从中看到,以前那个整洁温馨的家。
钟驰破天荒地做起了家务,他实在受不了家里乱得,无法再乱下去,更不想让安儿有天突然回来,看到家被弄成这个样子。
吸尘打扫,洗碗归置,一番家务做下来,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了。想到安儿那么柔弱,是怎样天天要面对,繁重又琐碎的家务活儿的?
她是不是也累到腰痛,也有抬不起胳膊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身体不舒服,不想做饭的念头?而他心安理得地享用着,她365天的美食待遇。这些,他从来都没有认真想过!
“小弟,你怎么做起这个来了,快放下。”钟蓉打着哈欠,愣是抢下他手中洗了一半的碗。
“做大事的男人,不能下厨房,会没出息的,像你姐夫那样。”钟蓉提到自家男人,一脸的嫌弃。
“姐,我今天才明白,安儿在家很辛苦。”
“她有什么好辛苦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家里的活不就是该女人做嘛,要不然娶老婆干嘛!在家享清福的人喊累,那我们上班做生意的人,都不要活了。”
钟驰对同为女人的姐姐说出如此言论,感到匪夷所思!
上班高峰,钟驰的车被堵在路上,钟蓉为省二块钱的公交费,让他送去化妆品店里。
在车上钟蓉给小锐班主任打电话,主要目的是让老师协调一下,不要让小锐在班上被孤立。
刚开始还本着抱歉的态度,但后来钟蓉火了,冲着电话嚷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就是一个聘用老师吗!告诉你,我弟弟可是有名的大律师,你们校长都要给我弟个面子。你一个小小老师装什么装,还教训我?信不信我弟一句话,就能砸了你饭碗,让你滚蛋。”
“姐!”钟驰实在听不下去了。
☆、熟悉又陌生的人
“小弟,这是什么老师?还为人师表呢!骂我是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