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声的认同。
“关于阿姨这部分?”他继续提示。
“我想,应该可以解释为关心则乱,但我不能完全确定。”
“上次也是在看到阿姨之后,直接爆发了?”
“嗯。差不多。”我认真的抠着沙发扶手上的边条,努力同心里的羞愧感抗争着。
蒙梵又安静了一会儿。
“如果没有你妈妈在场,你能更好的控制自己吗?”
这对我来说是个新思路。我假想着,但没什么结果,没有任何迹象可供参考。
“没关系。”蒙梵又安抚道,“这只是一个设想。你对阿姨的感情最特殊最深厚,她在你身边,你一定更容易紧张。这很正常。”
他说的合情合理,却提醒了我另一个点,我对他怎么没有太过紧张的反应,这意味着什么?他在我心底还不是特殊的一位?
“我不一样。”蒙梵径自接着说,“我有能力对抗你,可能还有能力保护你,所以你潜意识里就没把我列入小心易碎的范围。”
我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很简单的推理。察言观色。”他拉起嘴角,小小的得意。
“请问您一向擅长这种简单的推理,还是视对象而定?”
“当然视对象而定。”一个坏笑一闪而过。“不相关的人我没有兴趣知道他的想法。”
“噢,我真幸运,是你有兴趣知道想法的人之一。”
他拄着头靠到沙发上,笑而不语。
“您刚才的话怎么说来着,可能有能力保护我?”我着重的强调“可能”两个字。
他一本正经的评论道,“这话没毛病。”
“所以这不是你谦虚,而是你真把我看作一个恐怖的生化武器,最厉害的血控也只是可能有能力保护?”
“如果你实在拿不准答案,”他假装沉吟着,摇摇头,“那我也多说无益。”
我咬住上下牙齿,企图摆出不满的姿态——既然不能在言语上击倒他,就要靠气势镇压——但最终,我笑了出来,所有的毛糙都被梳理平顺,他让我彻底放松了下来。
等到能够平静的想过一遍曹滢雪的要求之后,我大胆延续了还未完的对话。
“在出门之前,把所有我该知道的事都告诉我吧。”我请求道。
蒙梵放下手,收起了玩笑,再一次估量着我的状况。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恳求道,“我想学习控制自己。”
宽容的笑意最终出现在他眼里。
“别太惊讶,好吗?”
“在经历了这种巨大的差异之后,”我指着自己,“应该很难再能过度惊讶。”
蒙梵却不置可否。
“曹滢雪要你去西藏找一个人,你们家族的上一位血控,林禹棠。他们应该已经掌握了具体方位,我们猜想,她的信息来源于她父亲,但估计又是一次私下里的安排。她要你问那位长辈一件事,但她附带了一个要求,林禹棠的回答必须从始至终保持一致。你要问他,有没有办法治疗他的血液造成的伤害?如果有,怎么治疗?”
好半天我都没能给出一个反应。
“嗯,很好,你控制住了。”蒙梵戏谑道,“控制的纹丝不动。”
但我根本顾不上了,只能沉默着感受心中的震荡带来的撞击。
“他,那位长辈,没有过世?”
“这只是曹滢雪的说法。”
蒙梵的重点不在这里,但我已经相信了。
我接触过曹滢雪,她留给我的印象让我马上就联想到,此前的试验就是为这个动作做铺垫。“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朋友。”这确实是她的心意。
“她原本就打算只在这里待上五天,试验完成后,直接把我带过去。只不过事情的发展脱离了她的控制。”我说明道。
蒙梵用冷峻的沉默压住了涌起的愤怒。
“以防我们不相信,她给了你一个亲自证实的机会,这个电话号码。”他拿出一个手机,在屏幕上输进一串数字。“等你准备好的时候,再打过去。”
“现在吗?”我瞬时紧张起来,我没有一点信心。
“先吃过饭再说吧。”蒙梵抉择道,“我们不能肯定对方会说什么,别让孟老师他们看出我们的动静。”
我松了一口气。
“我们几个讨论了一些想法,在假设她的要求确实为一个基础事实的前提上。”蒙梵冷静的开始,已经找回了秩序。“林禹棠,传说已经过世三十年的血控,有可能只是躲起来了,藏身在西藏。这个名字你妈妈证实了,没有错。曹滢雪现在很可能在曹奕博身边,这是她获得信息的条件。但她不方便自己派人去问,这里面有最关键的问题。还有,我们猜想曹奕博最终会亲自去找林禹棠。这可能也是曹奕博接走苏隐的真正原因。所以,你妈妈准备在吃饭后,和林总聊聊,也许她已经从苏隐母亲那边听说了什么。”
他突然停了下来,眨眨眼,“还跟得上吗?”
我睨了他一眼,“请您继续。”
笑意从他的嘴角一闪而过。
“我们在猜测,可能是谁需要治疗?范围锁定在整个曹家。她明确要求,林禹棠的回答必须保持一致。我们理解为,她在通过你,要求林禹棠只做同一个回答。也就是在面对治疗的对象时,林禹棠的做法必须和他的回答保持一致。”
这个时候,他们几个从外面进来了。
我赶快站起来,羞愧的望着妈妈。她依然忧心忡忡。
“我们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