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楚楼主你若是将那人解决掉,那幅容声的画我们便还与你!”
四周寂静,连刀刃声都静了下来,几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先有动静的是楚寰,一掌拍出,可是朝着的人,是那边的灰袍男子,灰袍男子大惊,手握银色弯刀连连退后,楚折枝大惊,呼了一声:“父亲不可!那是五毒教的人!”
楚寰停下,愣了半晌。
就是这个机会。
叶眦一把拉住苏泯点了下头,他意会,运起轻功便往外跑,其间叶眦心中了然,这烟雨十八楼怕是与五毒教关系匪浅,难保日后不会帮着五毒为虎作伥。
一出去,一群十八楼的人便围了过来,将两个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且个个都是一流高手,若是解决一两个的话,那还不成问题,可是此处十几个高手,那可就是个大麻烦了。
“我去你大爷的!叶灼秋这次老娘可被你害惨了!”
这件事说明了什么,不就说明白了,别做个好人,谁知道做个好人会有什么烂事儿发生,比如说现在,命都已经快要保不住了。
楚寰一掌裂空而来,苏泯出剑一挡,许是楚寰怕将这把清霜剑弄坏了,出手小心,竟然收了回去,他眉目清朗,一双眼中,只剩下了那把清霜剑。
“留下阿声的画和清霜剑,饶你二人全尸!”
命都没了,拿个全尸来作什么!她无力地翻了一个白眼,这样一个举动被楚寰瞧在眼中,便成了挑衅之举,怒气上涌,管也不管便打了过来。
片刻之后,苏泯和叶眦压根儿就接不住楚寰的招式,再加上旁边十几个高手,还有灰袍男子和楚折枝的帮衬,那可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楚寰一面牵制住了苏泯,银月弯刀找准时机一刀劈了下来,叶眦大惊,手心刀横飞过去,挡在苏泯的后背处,此时自己的面门暴露出来。
玉扇横空,带着一股清冽,直冲叶眦的面门,她眼神一凝,毫无动作,苏泯青衫翩飞,将她抱在怀中,楚折枝的那把玉扇正刺中他的后背。
一口血吐在了她的身上,碧衣落血,看得刺眼无比,他眉心一皱,挥出清霜剑将楚折枝的玉扇打掉。
“阿泯,阿……泯。”她慌了神,抱住苏泯,只觉得后背全是湿淋淋的一片,那片润湿摸在手中,却是黏糊糊的。
阿泯吐血了,都怪她。
一向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清风门少主叶眦,竟然哭了出来,泪水纵横在脸上,哭得像是苏泯命不久矣般。
说什么哭得梨花带雨那都是假的,看你遇到这般情形,那哭的就是海浪翻涌了,带着泥沙,冲垮了心里的坚强。
苏泯闷哼了一声,将脑袋靠在她的脑袋上,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吸了一口气道:“别哭,我、我最、喜欢你笑了。”
不,她不要笑。她把脑袋扑到苏泯的衣衫之中,檀香味道和着血腥味,稍稍有些怪异,闻着怪让人难受,她哭得更加无措,像是一个小姑娘一般。
“阿泯,阿泯,我要弄死他们,弄死他们!我死也要弄死他们!”她抬起头来,杀气外泄,将整个第十六楼渲染得阴沉无比。
楚折枝往后退了一步,身上沾着苏泯的血,他也是微微一慌,随后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来。
不待叶眦出手,楚寰先是反应过来,夺过身边人的长剑,一剑而来,直击叶眦的命门,叶眦手心刀出鞘,她一手扶住苏泯,一手持着手心刀,一刀一剑相交,苏泯被楚寰的内力震得又吐了一口血。
他皱了下眉头,掀起了眼皮,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句:“叔父。”明明是细小而又清浅的声音,可是落在临近的三人耳中,却是成为了惊天炸雷。
叔父。
苏泯方才唤楚寰为叔父,那么清楚,绝不是在做梦。楚寰手中长剑一松,眼神之中渐渐清明起来,叶眦怔愣之间回过头去,却不想与苏泯的距离过近,擦在了他的唇上,略显清凉,黏糊糊的血迹沾到了嘴唇上,妖冶无比。
她心中咯噔一下,发现苏泯在唤完那一声“叔父”过后,竟然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反应。
“啪啦”一声,长剑落地,声音清脆,楚寰空着双手,无措的捏着自己的衣衫,不只是想起了什么,无力的捂着自己的脑袋,楚折枝几步走过来,扶住了楚寰,叶眦眼神一动,袖中手心刀出鞘,静悄悄的划过空气。
血涌在了白衣上,楚折枝捂住肩头上的伤口,看向了叶眦,嘴唇翕动,却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这是他该还的。
这一场乱斗最终是以苏泯的这一声“叔父”而终,而后楚折枝将二人安置了下来,就在几个人乱斗之时,却有人将第十八楼中的珍宝给偷走了,楚寰为此大怒,搜了整个烟雨十八楼,都没有将人给揪出来,反倒是在水牢中发现了被人打晕的楚折花。
天色已晚,夜明珠长夜不灭,玉色地板略显薄凉,却在这样闷热的夏日里,难得清凉,硕大的床榻上,金丝为被,楚折枝差人来给苏泯治了伤,还没有醒过来。
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手心刀,手指敲在手心刀上,叮铃作响,她目光如冰,冷若冰霜,全没有平日里笑得那般肆意妄为。
许久,她才将手心刀收了起来,面色温和的看向了没有醒过来的苏泯。
她舍命都不愿意伤了分毫的苏泯,已经不止一次为她而受伤了,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心脏,疼得厉害,比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