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但是列印却记得她管莫秀川的母亲叫“莫夫人”,与莫秀川对梁家夫妇的称呼不同。
“但是,那个莫夫人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一向跟我爹娘不对付,死活也不肯同意他们的亲事。干爹心疼莫夫人,所以就回绝了。”梁御竹十分地惋惜,“可是秀川哥哥和大姐情深义重啊,于是他们决定私奔。”
看莫秀川规规矩矩的模样,真心想不到他可以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没私奔成?”列莹觉得这才符合莫秀川的个性。
“当然不,”梁御兰好似对她的妄加揣测很不满意,“他们私奔了两个多月,后来,后来秀川哥哥一个人回来了。”
列莹不由得生出了最恶毒的猜测:“他杀了你姐姐?”
如今说起这些事虽然可以坦然以待,但她的眼神中亦有挥之不去的悲伤,四年前,她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大姐身体不好,听说在路上病倒。秀川哥哥为她看病花光了钱,不得不回来求助。但是秀川哥哥带爹去找大姐时,已经找不见大姐。大姐,投水自尽了,他们连大姐的遗体都找不到。”
“她应该在等莫秀川回去接她,却为何突然投水自尽?”这就是疑点所在,“可是既然连遗体都没有找到,你们为何知道她死了?”
梁御兰摇头:“那是爹说的,我也觉得姐姐兴许还活着。至于投水,有人亲眼看见的,很多人。姐姐投水的地方在另一座县城里,那河边很是热闹,假不了。”梁御竹的死看来并非寻常,是不是莫秀川隐瞒了什么信息?
第109章旧案
那日自莫家离开,列莹与敖尨商定,列莹留在梁家保护梁御兰,敖尨负责监视荻娘。列莹将从梁御兰处得知的消息通过传音螺告诉了敖尨,过了好一会儿那头传来敖尨的声音:“按照你的推论,当时情况下梁御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自杀的,看来她的死因确有可疑。”
梁御竹去世是四年前的事,时间过去太久,恐怕难以寻到线索,但两人还是决定向梁砚青询问一番。梁砚青对列莹知晓梁御竹的事十分震惊,责骂了梁御兰几句,然后道:“既然列姑娘已经知晓,我也不再隐瞒。我的女儿若真是枉死,能还她一个公道最好。”梁砚青让梁御兰和所有下人回避,与列莹独自对话,“当年之事,我也记不太清了,列姑娘有什么疑问,我知无不言。”
“梁老爷,这件事情上莫秀川有很大的嫌疑,令千金死前,应当只有他与她在一起。”
“没错,”梁砚青颔首,“但万不会是秀川所为,秀川对御竹……唉。那时御竹患病,秀川独自从四会县赶回,通知我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四会。我们到达四会的时候是正午,但就在那天早上,御竹投水身亡。我们刚到了四会,便被官府通知去捞尸——此情此景,与那日何其相似。”梁砚青黯然垂泪。
“你认为这个过程中莫秀川一直与你在一起,所以不可能是他。”
“对。”
“在此之前呢?在莫秀川离开你的女儿之前,可曾发生过什么?”或许在莫秀川离开前他们发生了争执,梁御竹想着想着,就想不开了。
梁砚青摇头:“我们仔细询问过秀川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御竹藏身四会一个月后就开始患病,秀川忙于照料,连争吵的心情都没有。”
列莹不知道梁砚青的话是否能够彻底排除莫秀川的嫌疑,只是在梁家父女眼中,莫秀川都万万不会是杀害梁家姐妹的人:“令千金是在你们赶到前不久死亡的,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从端溪出发,比你们早了一点赶到四会。”
梁砚青苦笑:“姑娘若理解我那时的心情,就知道没有人能比我们更快了。”
“但是你是第一个知道你女儿在四会的人吗?”
梁砚青一怔,经过深思熟虑,摇头:“秀川是先回了莫家,然后才赶来通知我的。”也就是说,莫家的人比梁家的人更早知道梁御竹的下落,“可是其中也不会有将近两个时辰的差距。御竹投河的时间,至少比我我们到达四会要早两个时辰。”
“如果是妖精,完全可能做到啊。”
梁砚青默然,事情的脉络似乎已经理清,莫秀川赶回莫家通知了自己的父母,其后与父亲一同来找他去四会。在他们离开端溪的时候,甚至更早一点,老鼠精已经从端溪出发去四会:“真的是荻娘。”梁砚青是笃定的。
“不,我想老鼠精藏身在莫家。”但若不是荻娘指使,他有什么理由去杀害梁家的女儿?“梁老爷,为何莫夫人不喜欢你家女儿?”列莹觉得,即便真的不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也没有必要痛下杀手。
梁砚青只是无奈地摇头:“荻娘与贱内不和,由来已久。”
晚上敖尨传来消息,莫秀川如实禀报了与梁御兰定亲一事,莫夫人果然大发雷霆。列莹守在梁御兰身边,片刻不敢放松,可是等了一夜,也不见老鼠精的踪影。敖尨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想到梁御梅与莫秀川定亲多年,直到婚礼将至才遇害,难道自己还要在这里等上几年?列莹赶紧寻梁砚青商讨对策,让梁砚青去书一封,表示要将婚期尽快确定。
不多时,收到荻娘回信。梁砚青甚为谨慎,在窗下启信阅读,读了不久,只见他拿着信的手不住颤抖,骂道:“泼妇、泼妇!”梁砚青将书信往案上一拍,列莹瞄了一眼,奈何什么也没看见。不知那荻娘回了什么,令梁砚青气得浑身发抖,梁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