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陶一粟开始挠他,丁青盘着腿坐,像佛看在自己金身像上爬高窜低的小朋友。陶一粟再接再厉,挠丁青的脚心,边挠还边说:“你脚还挺大。”
“废话,我多大个儿。”丁青仍然没什么反应。
陶一粟放弃了:“为什么?你是个什么生物?”
“是不是了不起?”丁青得意洋洋,“等以后我们混不下去,去街头卖艺。我来表演不怕痒,你去拿个盆儿收钱。”
“那哪成啊。”陶一粟开始穿衣服,“我起码得表演个吹拉弹唱。”
丁青也跟着站起来:“哇,我哪儿来的福气有你这么有出息的男朋友。”
陶一粟去给在地上一直转圈的瓢虫拿零食:“烧香吧你。”
“说真的,去不去?”丁青进了卫生间,给牙刷上挤牙膏,把声音也扬起来,“我妈想去山上拜拜神。”
陶一粟也进来卫生间,丁青往旁边让了让。“拜哪个神?”
“有什么拜什么呗。”丁青把牙刷塞进嘴里,电动滋滋转起来,丁青含糊不清试图讲话,“我妈也不挑神。”
陶一粟也开始刷牙,嫌丁青的存在十分挤,往旁边推他,丁青被推到旁边,只好对着马桶刷牙:“搬走吧我们,真的。”
陶一粟没说话。
丁青继续:“我们都沦落到在大街上做/爱了,听听都可怜,你看给我背上抓的。”
陶一粟踢他一脚:“刷完再说话!”
“你也说话了。”
“我是大人。”
“您这就过分了……”
丁青跟陶一粟一起出门,把他送去酒吧,跟他挥挥手,坐着车走了。
丁觉问他:“中午我用不用来接陶公子。”
丁青摇了摇头:“不用,他中午跟丁小宝去卖场。”
———————————————————————————————————————
丁青上午跟吕乔约了见面。
吕乔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衣角微微扬起来。方木司和罗大飞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吕乔对他们的聊天日常不熟悉,拿文件夹拍拍方木司的肩:“收一下。”
方木司跟罗大飞对视一眼,收起垃圾,坐好。
“我跟几个人聊了一下。”吕乔边说话边坐下,“目前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你不想阻扰刘耀的步伐,又想从中分一杯羹,一般情况下我会建议你成为股东,不过就像你说的,你不太可能成为实际控制人。所以尝试绕过监管原则,我建议,如果能把刘耀和你认定为共同发行人和实际控制人,这样之后如果刘耀出什么事,你就能顺理成章地接手,并且这种办法有很大几率成功上市。”
方木司笑了:“股东都难当,共同发行人不是更难。”
丁青没说话。
吕乔耸耸肩:“c,ao作难度是你的事,你说你的要求,我给你建议。还有,”吕乔身体前倾,认真严肃,“犯法的事,跟我没关系。”
丁青点着头,勾着嘴角笑:“放心。”
“还有,”吕乔递来文件夹,“前两天我和丁宏谈了一下,我们想换个会计准则。丁宏负责申请改则,还有丁氏内部的更换。我负责联系审计所。你要做的,是劝刘耀也更改光明的会计准则。文件里是具体需要变更的项目,主要是公允这边调整比较大。”
三个男人都笑出来,任务的难度过大,除了笑暂时没想到别的反应。
吕乔靠在椅子上:“第三。丁青你该正式登一下场了。”
“登场?”罗大飞疑惑。
吕乔点了支烟:“新的领军人物,新的面貌。刘耀为了洗白发财,该扔的东西都扔了。你要是想分杯羹,藏在暗处是不可能的。丁氏能走多远,就看你以什么方式走进公众视野了。我在想,你接手以来一直也没正式庆祝一下,或许可以办个宴会。一方面广迎一下来宾,算是正式亮个相,另一方面让他们看看你手里的牌,好好包装一下,到时候才会有人选你。”
丁青点点头:“你有想过邀请谁吗?”
“以前的朋友倒是不难找,但是我建议你重点放在徐珂儿这种的。”
方木司c-h-a嘴:“徐珂儿算哪种?”
“真正的二代。”吕乔转脸看他,“跟你们这种祖上能往上数的人不一样,他家里背景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是真正在开放后富起来的50、60代,他们在金钱阶层初来乍到,就不要提权利阶层了。现在这种的比较吃香,毕竟时代不一样了。方木司你总说你是富二代,你不是。像丁青家里这种,非正途,还扎下根,是绝对不能容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别人的爸爸不用搬家,丁青的爸爸就要呢?京派有什么的。还有,他们这类人家的孩子大多是独子,当继承人培养。公司比较厉害,早早迈到现代企业的,孩子就不好接手了。如果丁家家主当年真的成功上市,丁青基本就没得玩儿了。独子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很难盘踞,立根基。这也是丁青的问题,他要是想完全掌控公司,除了他的股份,唯一可能有帮助的就是丁夫人的股份。群聚则活,方家的人再怎么游手好闲,方家也没落到别人手里。再怎么要衰败,还是撑了这么多年。其实综合来看,婚姻是条安全的途径,所以丁青,我建议你,找个合适的人娶了,毕竟有法律保障。”
罗大飞看着吕乔:“……没想到啊……”
“什么?”吕乔熄了烟。
“你会觉得找个合适的人娶了。”罗大飞说,“一般不都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