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一粟往花盆后面看了一眼,看见木刀的刀尖。
他刚转过头,丁青正好送客出来,看见他,就朝这边走来。
陶一粟也走过去,丁觉也动起来。但丁觉一动,带翻了栏架上的花盆,几盆花草跌下来,砸着陶一粟的脚,在他脚面上碾过去。陶一粟还没怎么反应,丁青一步就迈过来,一边按着他的肩,一边弯腰看他的脚:“怎么样?没事吧?啊?”
陶一粟看丁青眉头皱成一团,后面跟着许多宾客,心里一动,口气就软下来:“特别疼,估计开不了车了,得住这儿。”
丁青看着他的脸,然后了然地笑起来。陶一粟也对着他笑,然后,出乎他意料,丁青吻了他。
陶一粟比后面的宾客更惊讶。
丁青亲完他,像没事人一样送别来宾。唐毅讶异地挑挑眉,什么也没说。
宾客走完以后,陶一粟看着大门口,摇摇头:“丁青,他们还没准备好,我还没准备好。”
丁青无所谓地搭着他的肩:“他们准不准备好不重要,至于你,”丁青扭头看他,宠满怜爱地看着他,“宝贝儿,你永远都不会准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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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一粟开始住进丁青的大宅,丁青屁颠屁颠地叫人把东西打包收拾好送来,瓢虫在草地上欢快地跑,一边跑一边汪汪叫,缠着陶一粟要玩接飞盘。而且瓢虫可以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看谁不爽就冲谁叫,脾气特别大。陶一粟真是拿色厉内荏的瓢虫没办法,看见只蟑螂瓢虫就呜呜呜可怜地叫,跳到沙发上,说什么都不下来。陶一粟拍死蟑螂还不算完,非得把凶杀现场给擦干净,瓢虫才放下他娇贵的爪子。
丁青非常看不惯瓢虫害怕蟑螂,想抓只老鼠给瓢虫练练胆:“你看人家的狗,有拉雪橇的,有赶狼的,再不济的也有胆子吃屎。你看看他?”
陶一粟翻个白眼:“那你抓老鼠来练有什么用,抓狼来啊。”
丁青一挑眉,眼睛亮起来:“还别说,我还真想养只老虎,白虎。”
陶一粟白他一眼,没搭理他。
陶一粟上午正在酒吧擦桌子,这梨花木的桌子有一点点黑斑。丁小宝一边摆酒杯一边说:“老板,咱这是酒吧,你搞得跟古代的客栈一样。”
陶一粟看他一眼:“这才叫出挑呢,跟别人一样还怎么凸显我们的特色?”
白竫走进来:“老板,你上次送去做的杯子和碟子出来了,拿了几个样货给你看。”
丁小宝凑过来:“我靠,都青花儿瓷的啊,这成本太贵了吧。”
白竫翻了个白眼:“上次老板就出去喝个茶,你帮忙搬箱子就砸了一箱。幸好砸的是一箱玻璃的,要是这回还砸,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陶一粟接过白竫的盒子,对着样品点点头,十分满意的样子。
陶一粟买来青料和模具,大概依着小时候学的东西,搞了个轮廓,交给工厂那边,人家帮忙完善了一下。碟子的构图是陶一粟想的,画的是一棵柳树,树旁写的是一句诗:丹青不知老将尽,富贵于我如浮云。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想写而已。这么构图主要是陶一粟的水平有限,层次太丰富的他画不出来,暂时先这样。陶瓷杯做的很细发,盛水的时候青料会有一点变色,光下非常好看。
陶一粟很是满意,拍了照片发给丁青。他才刚刚放下手机,白竫就递来手机:“看,丁总的采访。”
陶一粟拿过来看,《问南号》的人物刊预告。陶一粟听丁青说了会有采访,没想到这么快。他把手机还给白竫,就急匆匆出门去买杂志。
丁青的采访占了三页,其中照片横跨两页,在页眉处的长幅全景照,丁青穿着休闲西装,一手c-h-a在兜里,一手正在整领带,双脚分开站,像是被抓拍下来的笑容,背后是丁氏的logo,以及英文简称。夸张的金色字母,横据背景,前面站着孤零零的丁青。题目是:
丁是丁青:迷人的“反派”。
文章的作者读来想必对笔下人物有巨大的同情心理,描述了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家族继承人是如何成长,将之描绘成一个活在前辈诸多争端里的“无辜分子”。其中有类似这样的语句,“彼时丁生活在外界猜测和敌意中,失父的悲痛还不得宣泄,便早早被要求抉择。所以,少年想逃。他也一度成功,出走丁氏,在之后尝试求学问师,母校港大在那个时候给予了他无限的慰藉,和最大程度的包容。”、“丁青最终还是回来丁氏,藏在暗水下的一切都渐渐显性。丁青正式与高更决裂,围绕着丁氏数次更换领导人的谜团似乎终于得到了解释。而丁氏丁青,之后又将面临什么,这一切究竟是指向真相,还是更浓重的雾霭,还不得而知。”
陶一粟看完,关于丁青的话和心态大多都是以偏概全,丁青说了自己的一部分想法而已。重点在于,丁青把高更供出来了,他占据公众视野,高调出手,打算把高更从丁氏割出去,像割下一块腐r_ou_,这势必会牵扯到丁氏的血骨脉络。
报道里没写丁青和陶一粟的事,听罗大飞说吕乔紧急联系了唐毅,让人高抬贵手,没提这档子事。
陶一粟站在书店门口看完杂志,才心事重重地准备回去。刚走没几步,他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而且来人技巧极其拙劣,因为那人在照相。陶一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