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过解释是新租的一户平层,跟她定的那套龙脉豪宅相比,是稍微差了一点,不过比起她家的蚁穴,则要好出一大截。
乔颜好奇:“明过,咱们这是被赶出段家家门了吗?”
段明过当时打趣她,说:“是啊,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后悔,本来想钓个金龟婿,谁知道找了假有钱人,现在混得连家都没了。”
乔颜那头静了好一会儿,然后只听她叹气道:“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此话在理,但很不中听,段明过冷哼:“你老公我虽然没什么大钱,但在满足你虚荣心这件事上,还是可以做到的。”
乔颜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立刻又把电话给掐了。
段明过一边想一边笑,心里不知怎么痒痒的,眼前总是她十六岁时含羞带臊的表情。时隔多年,他指腹仿佛还带着她嘴唇的触感,软绵温热,布丁一般。
浴室里热气蒸腾,白色的烟雾越缠越胜,段明过一手撑墙骂了声“真他妈要命”,一手沿着壁垒分明的小腹往下,重重握住炽热源头的所在。
一场澡洗得漫长艰辛,段明过出来的时候头微微发昏,站在空调出风口下吹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又去冰箱里找了瓶冰水灌下大半。
上`床的时候,几乎冷成一根冰棱,刚刚掀开被子,贴到乔颜背后,她就敏感地醒过来,下意识推着这家伙呢哝:“你是从西伯利亚回来的吗?”
段明过索性坏事做到底,双手双脚如藤蔓般缠绕上她,惹得乔颜一阵细碎嘤`咛,他呼吸明显急促地凑到她耳边,说:“嘘,睡觉。”
可这种姿势教人怎么入睡……他还得寸进尺,一只手绕过她腰,摸在她小腹上,琢磨着:“好像肚子大了,它会动了吗?”
乔颜用手抵住他胸,觉察到他体温一点点攀升,某处也迅速苏醒,很是不友好地顶住她。她有些难耐地嗯了声:“别动。”
段明过吓了跳:“我是不是摸疼它了?”
乔颜将身子往前方挪了挪,撑起上半身,扭头回去看他的时候,脸红了一红。幸好此时天黑,他眼瞎,乔颜说:“不是,是我想去上厕所。”
段明过二话不说,抱着乔颜走下床,在厕所门外抱手等她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用错功夫的门神。
等她说好,又义不容辞地冲进去,再将她抱回床上。
这次总该消停了,没过几分钟,乔颜却主动来撩他,软绵绵的小拳头打在他脊背上,他闷声说:“在床上的时候,别来惹我。”
又不能摸,又不能碰的。
乔颜比刚才还不好意思:“明过,我好饿啊。”一张嘴供两人吃,段小过越来越大,她胃口也越来越大,夜里起来吃点东西,完全合理。
段明过说:“快睡,睡着了就不饿了。”
乔颜:“……”
一声吼过去,乔颜果然不说话了,段明过原本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想到她的小心眼和小心机,又惊醒过来。
转身过去一看,这人果然睁着眼睛,一脸怨念地看着他。段明过是真拿她没辙,揉了揉她脸道:“要吃什么?”
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可这些一概都没有,乔颜深刻思考了一下:“吃面,番茄鸡蛋面。”
乔颜原本觉得这新家里能有颗鸡蛋就算不错了,谁知道段明过变戏法似的掏出了番茄、香葱、蒜头,还有蟹味菇、笋丝、香菇,甚至连高汤都一应俱全。
乔颜一边疑惑着这人是不是专等着她回来伺候,一边将各样食材下入锅里烹饪,端出两大碗面的时候,段明过风卷残云般吃干净了自己的那一份。
乔颜嚼着笋丝,终于敢确认:“你是特意准备着让我回来做面给你吃的。”
段明过连一口汤都不放过,喝得干干净净只差舔盘子,斜倚着擦嘴的时候忍不住往乔颜的碗里瞥:“你这手艺跟谁学的?”
乔颜说:“跟我妈妈,一开始做的也挺难吃的,后来熟能生巧就出师了。”
段明过不敢夸她,只是适当鼓励道:“也就一般般吧,能吃。那你砍价的本领是跟谁学的,也是跟你妈妈?”
乔颜一时不解,不知道他为什么扯上自己砍价,想来想去没有头绪,索性就不想,说:“那个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段明过意外:“这么厉害啊。”
“厉害?把你丢在我那种环境呆两年,你说不定比我还精刮。”乔颜扁嘴:“我也想不看价钱就付账,可条件不允许啊。”
“听起来怨念挺大的。”
“不至于,我把它当成是术业有专攻。有些人会在鸡毛蒜皮上省钱,有些人会在商场上大杀四方,从本质上讲,我觉得都是一样的,要么怎么说治大国如烹小鲜。”
段明过点头:“有几分道理。”
乔颜笑盈盈地看着他:“你呢,从没听你说过你工作上的事情。”
“我?”段明过坐直回桌边,两手随意放在台面上,态度与方才相比,随意许多:“我嘛就没什么好说,从来只做两件事,开源和节流。从不放过一个挣钱的机会,但也会在适当的时候放松享受。”
乔颜又问:“你工作的时候也会像平时一样吗?”
段明过不解:“我平时什么样了?”
乔颜直笑:“你说呢?”
段明过揉了揉她搁在碗边的手,也跟着一点点笑起来,脑子想到的是下面人一张张形形□□的脸:“有时候我是严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