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笼罩着整个苏城。
“喂!臭丫头,以后可得离那小丫头远点,叽叽喳喳的,闹死人了!还一直盯着铃儿!”
“最最关键的是,她居然叫我小弟弟!还把我当小孩子哄!不可饶恕!如此冒犯金缕上仙简直不可饶恕!”
金连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边数落着聒噪的小姑娘,一边啧啧摇头。
铃儿坐在床上玩自己的脚,好不乐乎。
木青坐在窗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惬意地呷了一口,任由他唠叨一阵。
“行了你,兜里的东西拿来!”
“干什么!这是人家给我的!”
木青看着金连把囊袋捂得紧紧的模样,默默叹了口气。
瞧瞧,这就是仙界金尊玉贵的上仙,小气吧啦的。
“不是嫌人家吵么?还收人家东西干嘛?”
“这是供奉!凡人给上仙供奉糖饼有什么不对的!”金连头一昂,十分有理的样子。
木青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模样,也不再拆他的台。
低头抿了一口茶,道:“苏城内的桃花,尚且有花开花谢的时候。而郊外那片桃林却是只开不败,岁岁如此。”
金连见她没有嬉笑,也正色起来:“年年岁岁如此,那桃林却不增不减。”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
“不简单!”
在凑热闹这种事情上,金连和木青是高度一致的。要不,这俩冤家也不会凑一块儿了。
金连也学着木青倒了杯茶,嘬了口,涩得眯起了眼睛,丢开了茶杯掏出自己的糖饼吃了起来。
“哎,对了,听说你大师兄回来了?”
木青垂下眼,茶盏里映出一双清亮的眸子。
“是啊。”
☆、lt;3gt;
大师兄,子莫。
在木青的记忆里,子莫一直是个淡淡的影子。她对他的印象就只有三点:
待人温和、爱穿白衣,和,别人家的孩子。
木青打小就皮,成天惹祸,闹腾得厉害了总有仙士来找灵霄尊者告状,然后木青就会被罚关黑屋子。每每这个时候,师傅气得吹胡子,总是子莫温言相劝。子莫对她很好,木青知道,心里却并不愿与他亲近。她总觉得,师兄待人好,只是习惯了待人好。
木青再大一点的时候,子莫开始下界游学了,一年见不了两三面,久而久之对他的印象也就淡了。后来捡到了铃儿、和金连搅和在了一起后,木青就更是把这个大师兄抛到了脑后。直到今年,子莫带着一个女子云游归来的时候,木青才恍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经有两三年没有见过他了。
听着他们谈起人间山色,木青突然就想云游了,抱着铃儿半胁迫金连就上了路。
“听说子莫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就是苏城人?”金连抱着糖饼努力回想了一下。
木青点点头:“苏家人。”
“苏家?”金连皱了皱眉头,正想说些什么,猝不及防“哎呦”一声叫出来。
“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尊?!”
一男子突然从窗户外砸进来,正正好撞到了金连。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兄弟,撞疼你了吧?”
木青一只手摸出藏在袖口的暗针,一边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来人长得白白净净,个子不高,看样子估摸十七八岁、跟木青一般大,却显得较同龄少年有些瘦弱。看那打扮,应该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刚才他冲过来的时候,木青分明看见他的额角有一块小孩巴掌大的红色印记,这会儿等他站起来后,那块红色印记却消失了。
金连这一下被砸得不轻,他本来就是仙界文官儿,只会点花拳绣腿,这趟下界又被削弱了仙力,身体反倒还不如一般少年结实,好在对方看起来也是个弱不禁风的主。
“我说你这人,走路不能好好走,非要蹿天下地的!”
“是是!对不住了小兄弟。”那人忙不迭地把金连扶起来,又把自己衣衫整理了下,才对着木青解释道:“在下无意冒犯了姑娘还请见谅!实在是那恶鬼太过凶狠缠人,在下、在下不敌,落了下风,才撞进姑娘房间。”
“你是个道士?”木青此刻已经收起了针,示意他坐下说话。
那人露出些羞赧的样子,低了低头:“不瞒姑娘,在下刚才闯进来的时候听见姑娘谈到苏家,在下……正是苏家人。”
“苏家修道?”
“是的,”少年点了点头,完了又怕木青误会什么似的连忙解释,“苏家修道,在苏城也算是名门望族。在下学艺不精,有辱门宗!苏家人不是都像我这种的,也有些,很厉害的人!”
木青冲他笑了笑:“我知道。”
不厉害,怎么能和大师兄那样的人同游。
那少年看着木青的笑有些脸红,连忙转开了眼睛,解释完了,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一时间有些局促。
犹豫一番,他站起身:“打扰了姑娘真是万分抱歉!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就先离开了。”
说完正要从窗户那跳下去,木青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诶!先别急着走啊。”
木青指了指瘫在床上的金连,又指了指被撞掉在地上的半块糖饼。
“兄弟,伤了我家的人和东西,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
少年的一张脸都涨红了,连跌声:“对不起对不起!”
“瞧我这榆木脑袋,一紧张就给忘了!在下名叫苏青城,苏府就在隔着不远的一条街上,我这就带你们回府看郎中,如不嫌弃,还请姑娘和小兄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