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信息的提示正跳出来。
陶绫顺手摁过去,想在右上角把电脑直接关了,免得等会儿她走了出什么意外。
结果她无意碰到空格上方的n键,电脑屏幕突然亮了。
陶绫被魏惊戍的心大震得灵魂都动荡了,这算哪门子密码?
她还没来得及关睡眠,突然注意到奇怪的桌面。
上面像一张照片,在右边有一排记事表样的排列,手写的,一条条,笔迹有力清隽。
其中一条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是最短的一行字。
陶家人。
括号里打了个勾,勾上画着一撇。
陶绫看了半天,头一次觉得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这个落款的名字和日期甚至有些年份了,是三四年前,签名非常清晰。
魏惊戍。
在外的男人接到电话,已经是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他看了眼按键手机上的来电,没有管。
“魏总,不接吗。”
魏惊戍望着窗外一闪而过景色,面无波澜,眼底却分明是某种背叛,像被风掀起了一个角。
“不用了,要出去。”
“出去和接电话有什么冲突啊?”
司机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没逻辑的话,笑了。
魏惊戍唇角翘了翘。
“当然有。”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20章r20
就你行是吗,来来你自己来——
陶绫以前经常听到这样的话,说不清是在讽刺能干还是无能。
她妈建议她不要真的自己‘来’,即使成功了,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但陶绫很少听,她退一步得到没用的海阔天空,自己来就自己来,有什么大不了。
今天她是真的觉得,来不了了。
夏天的太阳晃眼毒辣,即使隔着一层厚厚的阻隔,热浪依然透过窗户洒过来,照的电脑和她的手都微微发烫。
姓陶的那么多,不一定是她家。
陶绫这样想着,但直觉告诉她这可能性几乎为零。
魏惊戍认识陶成?
她多年前匆匆一见,也许并不是他们唯一的一面。
不管有什么样的隐情,陶绫隐隐感觉到极明显的一点:他同意招她进来,和她怕是没有什么关系。
魏惊戍手机上,来自同一个人的号码足足有二十三个,但也没有摁掉静音,只是把铃声音量调到唯一一格,直到上了飞机关了机,他才轻阖上了眼。
人远行的时候,打过招呼便不兴一步三回头,生怕奔家的冲动会冲破胸膛,把人也顺便领了回去。
他拉下遮光板,一觉睡醒,已是千里之外。
甫一下飞机,魏惊戍就接到了林觉的电话,他想了想,还是接起。
“分区的人去接你了吗?”
“我还没出来。”
林觉的声音有种超乎他性格的沉稳:“跟你说件事。陶绫来找我问你为什么收她,她可能知道了,我就告诉她了。陶成以前嘱咐过的事。”
当时,魏惊戍脚步就停下了,他举着手机,没说话。
良久,才低低笑了下:“林觉,你可以的。”
“先别说这个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样?”林觉有些无奈,“一开始就算是因为她爸吧,但现在我承认,就她手下出活的效率,给多少都得挖来。聪明,做事踏实,可她太敏感了,你都不知道哪碰的高压线。”
“我不知道。”
魏惊戍没多说,直接挂断了通话。
陶成是最早愿意投资的人之一,数额于他来说无异于拔一根毫毛,但对当时的z来说,是绝对的雪中送炭。陶成不仅不宣扬这件事,甚至要求保密,他也理解,当时糟糕的不是没名气,是名声太不好,他的父辈遗留给他的,唯一可以称得上影响的存在。陶成却提了一个条件,如果有一天他无法给他的家人庇护,而魏惊戍已有所成,真到那一天,希望他能帮就帮一把。当时的这句话简直像句玩笑,魏惊戍记下了,却也没想到真的会发生。
而且来的那样迅疾,叫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事态的发展,狂风卷落叶的就尘埃落定了。
陶绫自尊心很强,强的她可以无视很多伤害——她分得清,什么是表皮伤,什么是真皮层伤。甚至连程却把她的心血占为己有,她接受了现实,完全是盛怒之下的无奈。可后来,觉得可怜的反倒是对方:陶绫自己清楚那些失败,心力交瘁的不甘,挣扎前见曙光的感觉,只要给她最小的着力点,悬崖峭壁就在她脚下。而程却,在前进的同时,还要分神回去看后头的人,累不累。
但是被人迎面一击,和被人看轻可怜,完全是两种概念。
她佩服的人不多,魏惊戍算一个。早在二十出头,在报道上重新发现他的时候,她惊鸿一面的十七岁便毫不留情扑上来提醒她,阴雨天下年轻男人的隐忍与力量,心血被人弃之门外,仍愿意等待的勇气。
这个人要做的事,做成了。
而他现在用明白的事实告诉她,陶绫,用你的原因是因为你姓陶,仅此而已。
云层柔软舒张开来,慢悠悠地飘在蔚蓝晴空里,天气好的令人心悸。
陶绫走出酒店,抬头看着天,极轻的苦涩一笑。那么努力有什么用呢,在别人眼里,兴许她和一只活蹦乱跳的猴子没什么区别。
可能从今天起,她会开始讨厌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
晚上有一场很重要的饭局……还是酒会?
算了,无所谓。
魏惊戍把w市分部的主管送来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