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所当然,以及瞧着自己艳丽容貌时有对袍泽的欣赏却独无对美人该有的yù_wàng或迷恋的眸子,华阳默然,不愧是一代名将,滴水不漏啊。
十七岁的年华,被辰王给催婚催得头疼,却也知,再不成亲,辰王就该赐婚了,而云湛的妻子仍未回来。
“云湛,我心悦你。”
被美人突然告白,云湛非常平静,无法不平淡,自十二岁起向他表白的女子太多了。郎君,我心悦你,这话听太多,耳朵里都快生茧子了。“可我一直拿你当女儿,每每看着你,我都会想,若我当年辛勤些,指不定女儿都与王姬一般大了,定比你更美。”
华阳艳丽的脸上是大写的懵:“......”
虽然懵,但这不妨碍她理解云湛的意思,婉拒罢了。
虽然难过,但华阳也没太惊讶,她已经等了三年,然而三年来云湛始终如没有苍蝇的蛋一样,无缝可钻,她也只是想最后一搏罢了。只是被云湛婉拒在她的预想之中,然而这婉拒的方式,她便是不死心也死心了。
嫁不成最想嫁的人,那么嫁谁还有区别吗?
烈王给她挑了一堆候选人,有画像有家世人品的信息,挺细致的,唯一的问题是,全是亲王的氏族子弟。
华阳将帛画全扔了。“我记得鄜侯的嫡长孙已年二十,可有成婚?”
烈王愣了下。“未曾。”
华阳一锤定音:“就他了。”
烈王险些喷了。“女儿,就算你厌恶寡人,也不应如此轻忽自己的婚姻。”哪怕王姬想和离就和离,也不能这么不挑,鄜侯的嫡长孙可是个残疾。
“我意已决。”
烈王最后还是赐婚了,全当弥补这个女儿少时在后宫吃的苦了。
大婚之日,鄜侯府与王宫皆张灯结彩,一片喜色,华阳着玄色纯衣纁袡礼服,头戴“次”,以“纚”束发,插尺长的笄,愈发艳丽不可方物,然而脸上却没半点新嫁娘的欢喜与期待,唯有平静。
因着大婚,且是娶王姬,孟览也被好好的打理了一番,头戴爵弁,玄端礼服,缁衪纁裳,白绢单衣,纁色韠(蔽膝),赤色履,不看脚的话,端的是清俊不凡的一位偏偏郎君。
相比起华阳的平静,孟览显然有些紧张,也能理解,面对着华阳凌厉的气势,但凡正常人都会紧张。
繁琐的正婚礼结束,华阳立马就脱了身上沉重的礼服,看得孟览一愣一愣的。
“王姬......”顿了顿,孟览还是改口了。“夫人。”
华阳拔着头上的长笄,随口问:“有事?”
“您......”
华阳回道:“礼服太沉太麻烦,之前看在正婚礼没结束,我忍了,如今正婚礼既已结束,我自不必再忍。”婚服之繁琐,华阳特别想让始作俑者体验一回,如果它还没作古的话。
孟览愣住,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回答。
正婚礼后不过半个月华阳便大抵猜到了孟览的腿是怎么回事,这鄜侯府有够乱的。
鄜侯本人还好,奈何年纪太大,早年戎马征战受了不少伤,去了温泉庄子疗养,府中都是鄜侯世子在做主,而鄜侯世子,少时还好,长大后却是越来越荒唐。妻子在世时宠爱妾室,将妾室抬得比妻还高,生生气死了妻子。若非鄜侯不赞同,且姬妾出身太卑微,世子妇又出身贵族世家,他敢将气死世子妇的姬妾扶正,两个氏族定然成血仇,否则姬妾早已被扶正。不过,哪怕不能扶正,若嫡长孙没了,庶子也是有上位的机会的,在辰国,只要满足一定条件,又无嫡嗣,贵族爵位也可由庶子继承。
华阳对还活着的孟览由衷感慨:“我真好奇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孟览难得的露出了歉疚之色。“......抱歉。”
华阳摆手。“不用说这个,我打算择日搬出去,你可要一同?”
孟览愣了下:“搬出去?”
华阳颌首。“我有自己的府邸,既然在这住的不痛快,自然要回让我住得痛快的地方。若你不怕闲言碎语,可一同。”
孟览默然片刻。“我愿。”闲言碎语有什么好怕的?又不能杀了他,他这些年的闲言碎语听得还少了?
☆、第二十六章潜力
辰国对待有军功者有多奢侈,阿珩着实见识了。
辰国爵位共二十等,从低到高分别是公士、上造、簪袅、不更、大夫、官大夫、公大夫、公乘、五大夫、左庶长、右庶长、左更、中更、右更、少上造、大上造、驷车庶长、大庶长、君、列侯。
战场斩首一人,奴隶可脱奴籍成为庶人,亦可让亲人脱离奴籍,一个人头换一个亲人脱离奴籍。自然,这仅限于非因罪而没入奴籍的奴隶,若是因罪连坐没入奴籍的人,那就得拿十倍的人头去换脱离奴籍。
庶人累计斩首三人或一个敌方的伍长,可得公士爵,赐田一顷、宅一处和仆人一个;斩首五人亦或两个伍长,可得上造爵,赐两进宅一处、丝绸两匹、仆人五个;斩首十人亦或一个什长,得簪袅爵,赐田三顷、丝绸十匹;斩首二十人亦或两个什长,可得不更爵,赐丝绸十匹,可以不用再服兵役;斩首五十人,或敌人的百夫长(同级的军官亦可)一名,可得大夫爵,赐三进宅一处、仆人十名、丝绸五十匹及金铢十枚;斩首百人(管着两百人左右的军官亦可),可得官大夫爵,赐丝绸五十匹、田五顷仆人五十名;斩首一百五十人,可得公大夫爵,赐田十顷、丝绸百匹、赐金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