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说法,祁晗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
谢迪也不气馁,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和那个人偶长的一样的小孩你见过吧,我们前几天见过一批这样的人偶,里面有一个人偶和我以前杀|掉的孩子长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身高都和他死去时一样,在草丛里看见他的时候,我差点真以为是那个孩子的冤魂来找我索命了,柳晴她……”
“她什么也没做过!”这一瞬间祁晗看向谢迪的眼神里满是怒火,但是很快这种怒火就黯淡了下去,化成了某种叫人看不分明的东西。
似是后悔,又似是执迷不悟。
谢迪并没有心思去探究祁晗到底在想什么,他摊了摊手:“那杀了她的凶手就更该偿命了。你之前怀疑过凶手在我们当中吧?你不想知道我们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吗?”
“你想知道什么?”也许是真的被说动了,也许只是嫌谢迪太烦了,祁晗终于松了口。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们前两天都在哪里,为表诚意,我先说我们都在哪。”谢迪答。
谢迪先讲了他们的经历后,祁晗也简单讲了她和柳晴的行动——她们第一天在乐园内的过山车附近露营,根本没去海边,更没有去悬崖上,甚至没有看到悬崖上的烟雾,后来她们在又听到了两遍那首歌谣后,确定下一个人的死状会是“抬头望天”就也躲进了这间宾馆——因为她们离的近,所以来的比他们还要早一些。
而今天早上她们也看到了摩天轮,但是因为知道他们在所以没有出去,但是就在他们两个冲出去之后,她们的屋顶却传来了声音。
她们亲眼看到了他们出门,所以这个时候能在楼上发出声响的除了凶手几乎不可能有别人,祁晗自恃手上有枪,打算直接上楼杀掉凶手,而为了安全起见柳晴则留在了房里。
因为对面也不是什么善茬,祁晗在楼上行动的时候很小心,上到楼上时,楼上已经没了声音,她还以为是对面也听到了她,藏了起来,等到她发现不对再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歌谣响到第二遍的时候了。
谢迪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祁晗枪是哪来的。
祁晗倒是答的干脆,她说她在被这个活动选上不久之后,就想办法把枪放在了楼上的一间屋子里,希望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可以自保,这也是为什么发现楼上有人时她会冲过去,而且会小心翼翼——她以为当时凶手也在楼上拿什么东西。
谢迪:“……”
这叫什么宾馆,叫军火库算了。
但他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了——他们把东西全放在这不是什么偶然,第一,这里是一个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他们有理由来的地方,第二,把枪之类的东西放在这里好藏也不会锈蚀。
谢迪在脑子里飞速地又整个过了一遍祁晗的说法,也没有发现什么大的错漏——如果按她说的她们之前是在过山车附近露营的,那跟他们的位置根本就是一南一北,没看到炊烟也很正常。到了宾馆之后,更是她们先到,并且先发现了他们,没有被魏澜看到也算正常,
可问题是这一切都没有证据,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证明祁晗究竟在过去的四十八小时里去过哪里,又做了些什么。
甚至连柳晴的死因,他们都是听祁晗说的。
虽然从他们再见到祁晗开始,祁晗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昭示着她的难过,谢迪也没有从她的行为中察觉出哪怕一点的违和感。
可是这个游戏里真的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吗?
如果祁晗没有说谎,那个在他们跑出去之后,在楼上发出声音的人又会是谁呢?又能是谁呢?
谢迪垂眼看着地毯上颜色渐深的血渍,突然有种扭头就走的冲动。
他迫切地想回到自己的房间,见到应该在里面的人。
虽然其实应该见不到了吧。
在谢迪沉默的时候,魏澜开了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行动,我想再去看看之前的尸体。”
他这话虽是和祁晗说的,却一直在看着谢迪,直到谢迪闻言看向祁晗,他才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祁晗看都没看他们俩:“你们走吧,我不想离开这,我要等凶手来杀我,我给你们五分钟离开这个宾馆,五分钟后再看到你们,我就杀了你们。”
说完祁晗就不再搭理他们,转而抬起了手,似乎想要去碰柳晴的脸,但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了。柳晴的出血部位似乎是在背上,祁晗之前把她揽到怀里时,沾了一手的血,她在自己的衣服上用力擦了擦,才用拇指蹭去了柳晴嘴角的血迹。
接着,她把自己的脸贴到柳晴的脸上,轻声地哼起了歌。
她哼的旋律谢迪一点也不熟悉,他有些疑惑地回头看魏澜,魏澜却也只是冲他摇了摇头,就转过身冲门口抬了下下巴,示意他一起走。
谢迪也无心在这里多待,祁晗那句等凶手来杀她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她是打算用最快最直接的方法见到凶手,并不想搭理她的两个猪队友。
且不说他俩有没有资格置喙她的决定,光祁晗手上有枪这一点,道理就轮不到他俩来讲。
魏澜想来也是清楚这点,出门后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提议道:“我们去刘彦的尸体那里再看一下吧。”
谢迪看了魏澜一眼,果断点了头,这种游戏里凶手未必就是活到最后的那个,也很有可能是“死而复生”的那个。
如果凶手不是他们三个,也不是沈年,那么那些已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