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她那时性格敏感又软弱,痛苦之下,正好四姐阮安桐去信京中,说是不适应岭南,想念家人,她便求了母亲到岭南陪四姐,只想逃避当时京中的一切。
却不曾想那正是噩梦的开始。
长乐猛地掐断了自己的回忆,就算是隔世,那些后来发生的事情她也一点不想再回顾。
恢复全部记忆之后,她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也理清了自己想做的事,她一定不会再像前世那般软弱无能,任人践踏。
她想回京都,想看看生她养她的地方,想再见一见疼爱自己的母亲,自小照顾自己的大姐二姐和三姐。
但前世那些被一步一步谋算至深渊直至被连着腹中胎儿一起被毒杀的痛苦仇恨,自她记忆恢复之后,从来没有消退过,虽然清醒时她从不愿回忆,可噩梦却从来没有停过。
所以在回京都之前,她也必须把前世的事做一个了解,和前世那些逼她害她的人一个一个做个了解,否则她便不能平息那些噩梦,重回京都。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今生那个她,那个顺宁郡主。
如果她不好,她可以恨她夺去了自己的身体,恨她让她再难做回阮安槿。
可是看着她,她根本恨不起来。
自半年多前恢复些些记忆,她因为惶恐和好奇便已开始打听顺宁郡主所有的事情,然后顺着本心,去查阮家所有的事情,所以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她”被皇贵太妃接到宫中去住,二姐虽然仍是嫁到宫中,但地位却和前世截然不同,长子也未被害,还又有了次子,父亲也被赐了爵位。因此大姐嫁到顺国公府不再那么艰难,三姐也嫁到了不错的人家,就是四姐,也避开了前世悲惨的结局。甚至母亲还生了一个小弟弟。
所有的不同,她找不到其他原因,只知道,因为那个“她”不是自己,而是现在的那位顺宁郡主而已。
她如何能恨“她”?她知道这些后,甚至只觉得自责,她想起前世的自己,母亲,姐姐们,她们都是照顾自己,疼爱自己,可是她却未曾为她们做过任何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没有办法恨“她”的原因是,她虽然想念京都,虽然想念母亲,姐姐们,可是,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做回阮安槿。
一想到要嫁给萧烨,要日日面对岭南王府那些人,要终身留在岭南,她甚至会对“她”产生愧疚的感觉。
仿佛“她”在帮自己受着那些痛苦一般。
她看着那张请帖,心道,不管如何,我会尽力帮她,也是帮自己报仇,等岭南事了,她便回京都,虽然不能以女儿妹妹的身份回到母亲和姐姐们的身边,但她其实也已不在意,只要她们过得好,而她能回到京都,偶尔远远能看到她们一眼便已经满足了。
其实她也根本没有勇气做回阮安槿。那些事早已恍如隔世,只余仇恨仍那般刺心而已。
她想着这所有的事情,却并未考虑过清恵长郡主,因为她同样有长乐的所有记忆,她也曾真心实意把她当成母亲过,可是有亲身对比就知道,清恵长郡主对自己的关爱简直少到可笑的程度。
甚至当年,如果不是她不顾“长,坚持要回岭南,“长乐”也不会病死途中。
***
白侧妃听说了安槿办的这个宴会,又得知雷家小姐雷曼儿也要参加,就对女儿萧珉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让她千万别再和长乐郡主起冲突,还要交好雷家小姐雷曼儿。
白侧妃一生心高气傲,那日那般被一小辈侮辱,其实心里对长乐郡主和清恵长郡主的怒气和恨意比女儿萧珉还要强烈,只是大局之下,此时只能死忍,只心里想着,待他日恒儿做了岭南王,定要剥了这对母女的皮,不,长乐郡主不是讨厌与人为妾吗?就把她送去给人为最下等的妾,让人好生羞辱羞辱。
她倒是完全忘记了,其实长乐郡主的身份并不是靠岭南王而尊贵,长乐郡主是大齐的郡主,哪里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且说萧珉听了白侧妃百般叮嘱,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她在长乐手里吃了大亏,但她也不是真的傻子,不过是娇纵惯了,一旦身处事情之中时,情绪就不受理智控制而已。
白侧妃不放心,还叮嘱了白氏姐妹几人,好生照看些。
宴会就办在王府南园后殿的花园。
此时虽是冬季,但岭南天气暖和些,此时园子里的景色并不似京都年节时那般多是皑皑白雪之中,只抽出寥寥几支嫩黄嫩黄的腊梅来,而是犹如已到春季般,满园子竟都是姹紫嫣红的各色花朵。
围墙上大片片的金黄色的迎春花,园子里各色彩各形态都有的金菊雏菊兰菊,寓意大吉大利的盆盆金桔,各色名贵的兰花,纷香扑鼻摆出各种造型的水仙,当然还有少不了的“一树桃花满庭春”的桃花。
这些就是岭南过年的特色了,生机勃勃又寓意满园,看见这些和后世并无多少区别的年花,安槿原先有些阴霾的心情都又亮堂了好多。
再看园中神态不一,环肥燕瘦,气质各异,却大多都语笑嫣然的少女们,安槿不得不说,不管心中有何事,其实就此时这般欣赏着园中各姝,她总算理解到了一些做皇帝的都喜欢后宫佳丽数十人的原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是苦中作乐,大家原谅她的脑抽。
前世的阮安槿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亲们,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