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之下没有形象地揉揉自己的眼角。
还迫害?
有这么嘲笑自家父皇的没有?
当然,太子心底也觉得,大概是他那位贵妃姨妈又欺负他父皇了……
呃……
似乎听起来,欺负总比迫害恭敬些?
心底转着漫不经心的想法,他脸色冷峻地沉着脸说道,“我还没有说你!你昨天在襄阳侯府做了什么?!”见纯王束手听训,却带着几分不服气地小声儿念叨“早想抽他家的脸了”,太子抖了抖明黄的袍子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就应该打断他们的腿!妇人之仁!”
“哈?”本以为太子要呵斥自己莽撞的纯王一下子抬头,用蠢蠢的眼神看着自家皇兄。
“你是郡王,我是太子,若是连林家那两个混账收拾起来都投鼠忌器,那还要这尊荣做什么!”
太子想到襄阳侯府,冷哼了一声淡淡说道,“送上门抽他们的机会,你倒心慈手软了。”
若是太子殿下,逮着这么个好机会,非打折林二夫妻的腿,抽烂他们的脸。
混账东西,宫里的贵妃与公主,是他们能随意置评的?
襄阳侯府那老太太到处说贵妃与长乐的流言,太子早就不耐烦了。
若说赵皇后看在那老太太是自己个儿亲外祖母的份儿上,尚有几分宽容,那么一向都与襄阳侯府并不亲近,也没培养出什么亲近关系,也不将襄阳侯府当成母家的太子看来,襄阳侯府没有一点叫自己喜欢的地方。
他对襄阳侯府宽容,不过是看在赵皇后。
不然……
他正经母家是定国公府,襄阳侯府算哪根儿葱?
现在也就算了,他只是太子,日后若真的登基,看他怎么收拾襄阳侯府。
“总是看在母后的面上。”纯王咳了一声,用很正义的表情说道。
不过郡王殿下的脸也蛮遗憾的。
早知道太子根本不在乎林家,他他他,他多抽两下就好了。
“所以说……”太子口中溢出一声轻叹。
所以才说,等他登基之后才好收拾林家。
如今昭阳帝为帝,太子虽然为君父整理朝政,然而却很识时务地并不插手太多,叫昭阳帝对自己这个太子生出戒备来,毕竟天无二日,他尚是太子,何必与帝王争锋显示自己的机敏才干呢?
对于襄阳侯府,他只能无视。
只是来日若他登基,自然可以肆无忌惮。
怎么才能叫赵皇后的面子好过呢?
加恩定国公府,表示自己对赵皇后母家的荣宠,然后就可以随便抽襄阳侯府的脸了不是?
心中憋着坏主意,太子都不大孝顺地想到日后昭阳帝如何如何的时候了,正负手与纯王一同往后宫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唤,他一转身,就见一位一身锦衣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含笑而来。
见了这男子,太子脸上微微一沉,之后露出淡淡的笑意。
“见过两位殿下。”这中年如沐春风,然而一双眼沉稳内敛,令人不敢忽视。
“岳父。”太子就笑着唤了一声。
这位就是太子的岳父宣平候了。
此刻见太子虽在微笑,然而笑意不达眼底,宣平候目光飞快闪过一抹流光,与太子并肩走在通往后宫的街道上,声音温和地说道,“老臣听闻太子妃身子不适,心中实在忧虑,只可惜她母亲昨日回府就病了,起不来身因此不能入宫探望,老臣到底不是女眷,太子妃处,还请太子多多关照。”
太子就笑了笑,并未开口。
见他露出几分冷淡,宣平候的眼角笑意更甚,温和道,“太子妃有一庶妹,一向仰慕太子妃,知道太子妃不适,也哭求老臣愿意为太子妃跪经。老臣……昨夜已经送了她往家庙中去了。”这就是给太子一个说法儿了。
说起来宣平候也是苦逼极了。
在朝中与一群政敌笑里藏刀了一番,侯爷拖着沉重疲倦的身体回了侯府,什么殷勤关爱都没享受着,就见了自家哭得泪流满面的老妻与庶女,这二位正抱头痛哭,感慨太子妃的命不好呢。见了一脸茫然的宣平候,宣平候夫人就呜咽地将太子妃的难处给说了。
当头棒喝说的就是宣平候了。
那一刻,看着还有脸在自己面前哭泣的宣平候夫人与庶女,宣平候真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是个十恶不赦之徒,不然怎么会命歹地修来这样的媳妇儿,竟是往死里坑他呢?他早前虽然打听过选秀之事,然而却从未想过将庶女给送进宫去好么?
送庶女入宫,姐妹共侍一夫,这算个屁的佳话啊,叫人笑话死才差不多。
更何况急匆匆往宫中去送庶女,岂不是公然摆明了信不过太子的操守?
谄媚太子,这说起来也掉价呀。
太子若怀疑这是他指使宣平候夫人干的,焉有不恨他的道理?
宣平候辛辛苦苦在外奋斗,回头老妻庶女就在后头这么这么坑他。
更何况宣平候夫人说起太子妃动了胎气,宣平候眼前都发黑。
他都想挖开宣平候夫人的脑袋看看里头是不是都是水!
正经的嫡女,正经的太子妃有孕,宣平候夫人这个时候送女人入宫祸害太子妃动胎气,这不是太子妃的亲娘,是太子妃的仇敌吧?
他只恨自己是个男人,不能冲到后宫去叫太子妃安心,因此按捺了一整晚,先处置了宣平候夫人关了她在院子里不叫出去,又送了那庶女往家庙去好好儿跪经数佛米,几年里就别想出来了,这就蹲在外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