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安游“喔”了一声。
“不早了,你赶紧休息”,石新雨拎起背包,微笑着向门口走去,“我走了,明天见”。
他的手指刚刚搭到门板上,就听得一阵疾疾的脚步声。是祝安游忽然飞快地走了过来,从身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小兔子一样柔软着把脸贴在他后背上。
石新雨心里霎时甜如饮蜜。
“其实我不想这么晚赶你走”,祝安游小小声,娇软地说,“可是今天那个,那个好朋友来了,我怕你会……这样,我睡沙发吧……”
纯粹借口。紧张而已。
石新雨却似乎恍然,立刻丢下包,返身抱住她,扬了眉笑道:“你这小沙发我还确实是睡不下,可也不能叫你睡。你瞎想什么,这点定力我还不缺,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是不是?”
又热热凑到她耳边:“你舍不得我走,对不对?”
祝安游小鸽子一样点点头。
石新雨动情地亲了亲她的头发:“我也舍不得。”
祝安游先去洗了澡,睡衣穿得整整齐齐地出来。明明并非第一次这样与他共处一室,她却依然有一些紧张。
“那个,我去给你找毛巾———”她微微脸红着说。
石新雨放下手中的书,氤氲着眼打量她:“其实我包里有,出差惯了,都是常备的。就是衣———”
祝安游紧张地打断说:“哦,衣服,那我找找。”
话毕她就进了房间,也没怎么翻腾,很快就拿着一叠整齐的男式里衣,通红着脸出了来。
石新雨怔了一下———因为他眼尖地立刻认出,那全是自己从前的衣物。
“今年七月份都有洗晒过,很、很干净的,你应该还穿得上吧?”祝安游探长了手,微低头,将衣服递给他。
石新雨接过带着阳光香气的软软一叠,同时情不自禁地顺势将祝安游拉进怀里,热烫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祝安游心跳急促地推开:“快去洗啦,都脏死了不许抱我。”
石新雨却不依,硬是倾身吻住她樱唇,直到祝安游呼吸不匀才慢慢放开。
这一晚,俩人自是在彼此怀抱里紧紧相依,谁也不舍得松开一点。如此,心跳都快了不止一点半点,一时半会也都闭不下眼睡去。
“现在,这种时候肚子会不舒服吗?”石新雨下巴抵着祝安游的额头,柔着声问。
“跟以前一样,偶尔会。这次没有。”
石新雨带着丝愧疚,轻声叹了口气:“上回,是我太鲁莽,什么防护都没做,害你担心了吧?”
祝安游脸蛋在他怀里蹭了蹭,用极低的声音说:“流氓,知道就好。下不为例。”
石新雨一笑,又再搂紧了她,闭上眼喃喃道:“在外边的时候,我经常梦见你。有时候,夜里醒来的一瞬间,会觉得你还在身边,可是一搂手,怀里什么都没有,才想起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那时候,是不是很恨我?”祝安游拎着心口问。
“一开始是的”,石新雨吻着她的额头,在枕畔软糯着声音剖心掏怀,“可是怎么也架不住想你。我慢慢地反省过,想着,也是我自己不好,我们俩性子都容易好强,有问题的时候,我不应该跟你抗跟你斗,应该好好解决才对。如果我以前多点这种意识,也许我们也不会分开这么久。其实后来,我有想过找你,可我实在拉不下脸———”
祝安游从没想到,石新雨竟会这样责备他自己。
她心里一酸,抢着揽过来:“不是,还是要怪我,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
石新雨低头,半吻住她的唇:“不管了,那谁也不怪,好不好?那些不重要,我们只管现在和将来。”
祝安游搂紧了他脖子,在他唇齿的缝隙里细细喘着气:“好……但我想告诉你……那时候…在、在身体上…我没有真的干什么……”
“我知道……知道。”石新雨深埋下头去,笑着用热吻堵紧了她的唇。
得到很快乐。
但比不上失而复得。
石新雨抑制着一身的热汗,刹住了滑向祝安游耳畔的吻,将软软的她拥在臂弯,极力平顺着自己的呼吸。
“以后长得很,有你受的。”他凑到她耳边说。柔情里挟着一丝促狭坏笑。
他这个人,有时候正经得要死,有时候又死不正经。
祝安游心神摇荡,微微羞臊,伸手重重捶了他一下,又乖乖搂住他。
她不想———也无法再挣扎了。
祝安游觉得自己是如此自私、愚蠢、放纵,因为贪婪他的情意、贪婪他的吻,就把“毫无希望”这点撇在一旁,就偷偷把那些事隐瞒下去,就这样不管不顾。
同时她又庆幸着,石新雨毕竟才二十五。他年轻,又优秀,即便一年半载后他失望而去,她也无需负担什么浪费他人生的罪责。
而这一场放纵,她也暗暗地想,管它三七二十一呢。
这一刻,合眼欲寐的俩人,虽然情意相通,却可称得上同床异梦。
祝安游在心头偷偷交战。
而石新雨,则无法抑制地念起了往昔同她的甜蜜□□。
他想起,四年前的六月,那个空气洋溢花木清香的夜晚,她也是这样羞怯动人。
那是石新雨与祝安游头一晚在一起。
那晚,与动漫社合作的音乐会十分成功,乐队的四个人也都很高兴,闹了好一会儿。散场后,夜已浓,石新雨与祝安游聊着聊着,便不约而行,走上了送她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