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若一直有敌来犯,朝堂之上又时有谏言,想要稳固边境,可最近萧帝频频噩梦,心中不宁。
边关粮草供应不断,那人很有可能趁此机会,培植自己的势力,所以萧帝不得不小心谨慎。
待边境安稳下来,蛮夷之族不再虎视眈眈,萧帝就要立刻下旨,凡有品阶的武将全部调拨回京城,重新调派。
不论那人是忠心耿耿,还是怀有鬼胎,他都要打散他的妄想!
“陛下!”
眼见皇帝面色松缓,就要开口允诺,常尚书心中隐隐觉得不妥,赶忙上前一步,打断萧帝的话,也顾不得此举是否会惹恼了圣上。
“陛下,如此怕是多有不妥,此女来自哪户人家,是否婚配,是不是先查探清楚,再做定论?”
常尚书直言不讳,陈述实情,希望萧帝能改变圣意。
“女子,本该属于强者,至于其他的,草原男儿从不在意,只有软弱无能的人,才会抱守成规,不知变通!”
二王子眼见中原皇帝松动,心中窃喜,不想竟跳出个糟老头发难,男人怒火盛起,心中不耐。
想起那女子绝色的容貌,呼衍塔珪更是多了几分急切,操着一口别扭的中原口音,语气生硬道。
他始终没有忘记女子身边步步紧跟的男子,大殿上的呼衍塔珪眼神阴鸷,男人间往往一个眼神就能明了,可是这个女子,必须是他的!
二王子势在必得,口气不觉狂妄,呼衍塔珪看着满堂瘦弱的朝臣,满眼讥笑,臣服只是暂时,假以时日,他们必能卷土重来!
“二王子想必忘了此行的目的不成?”
他本不该此时出声,可眼下这匈奴人竟在大燕国的朝堂上大放厥词,常煜柏怒从心生。
男人看似闲庭漫步,姿势优雅,转身之际冷冷发问,却让呼衍塔珪避不得。
虽然眼前男子笑容满面,可眼睛紧盯着来人,气势迫人,二王子呼衍塔珪最看不惯中原人的笑里藏刀,十足的虚伪,可却不容小觑。
草原上常年与野兽动物打交道,他心中警惕性极强,隐隐察觉到此人发出的敌意,当下毫不避让的怒视相向,气氛一度紧张起来。
“好了,好了,常爱卿也无须苛刻,想必二王子对我中原的风俗定不熟悉,所谓不知者无罪!”
萧帝见常家父子连番出言为难,恐得罪了二王子。
常煜柏本就是主站一派,可谁知皇上却意外的接受了蛮夷的求和,只道是上苍有好生之德,愿与匈奴、南疆友临相处……
此刻常煜柏心底也是诸多不满,他躬身行礼,退回朝列。
男人低垂的眼眸暗暗嘲讽,他压抑着满心的嫌恶,这般胆小如鼠的人,竟是他大燕国的国君!
“不知此女是何人,如此这般倒是委屈了二王子,不若寡人赐她为郡主,二王子觉得如何?”
泱泱大国的一国之君,竟这般阿谀奉承求和的蛮夷之人,燕国朝堂上的有志之士皆觉得脸面全无,脸色灰败。
想到被蛮夷之族残忍屠城的乐坡,朝堂间的老臣个个痛心疾首,留下这些祸端,受苦受难的还是大燕国的平民百姓。
呼衍塔珪眼见事成,随意看了看先前的男人,目含挑衅,此后,常煜柏心如死灰,静静立于殿堂内。
“在下先行谢过皇上陛下!”呼衍塔珪心想事成,状似多了几分恭谨,“此女身处桂花巷……”
听闻桂花巷时,常煜柏脑门突突的跳着,隐隐生出一种不安感,待呼衍塔珪说出傅宅的宅院,男子心头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来人。
“陛下……”
没想到今日常侍郎竟屡屡与他作对,丝毫不把皇威放在心上,萧帝脸色不满,隐隐生怒。
常尚书十分清楚自己的儿子,朝堂之上,柏儿一向稳重沉着,少有今日的这般执拗。
可眼下圣上明显阴沉着脸,已然十分不悦,见他还想开口,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桂花巷进去的第二户人家,他曾无数次路过,有意徘徊,常煜柏心里清楚的知道,那是傅参领的府邸。
傅府人口简单,南灵寺的灯会,他二人也相携出现,那个蛮夷所求之人,岂不正是……
“常侍郎无须多言,寡人心意已定!”
常煜柏神色急切,环顾四周,果然,今日官营里只见都大将军一人,其余几人并无列席朝会,想来还是为了武器局的事。
男人意图反驳,没想到萧帝不耐地挥了挥衣袖,常煜柏少有的顶撞直言。
“陛下,据微臣所知,此女乃朝廷命妇,岂可随意赐予匈奴二王子,望陛下三思!”
萧帝脸色不虞,闻言,微微皱眉,颇为烦躁。
“此事再议!”
皇上拂袖而去,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觑,暗暗猜测……
没想到皇上竟会糊涂至此,一再纵容蛮夷之人强夺人臣之妻,常煜柏顿觉气愤不已。
山雨欲来风满楼,无人知晓噩运正慢慢降临。
傅府里,唐依依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不想门房来报,门口来了个小和尚一直央求着要见府上夫人一面。
“……师祖昨日已出门云游,临行前,再三嘱咐小僧,将此书信亲自交到施主手中!”
今日进府的小和尚年纪尚幼小,看上去仅仅六、七岁的样子,说完从肩上褡裢中取出长匣,恭谨的递了过去。
“大师可有透露归期?”
唐依依心底莫名奇异,前几日见面时,一心大师尚未提及云游。
“弥生师傅呢?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