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谢凌容的书室。
“谢凌容,你给我滚出来!”慕纯大喊。
门口的桃子吓了一跳,忙道:“慕小姐,你找我家小姐有什么事?”
慕纯的侍女指着桃子,小声地告状:“小姐,就是她!我刚刚在小厨房里看见她了!”
桃子莫名奇妙的,她刚才去小厨房给谢凌容热燕窝了,的确碰见了慕纯的侍女,不过这又怎么了?
“把谢凌容给我叫出来!”慕纯冷冷道。
桃子道:“我家小姐正在午休,您要是有事的话,我可以帮您……”
“少来这些把戏!”慕纯打断了她的话,冲书室大喊,“谢凌容,你做了亏心事却不敢承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有本事就别像乌龟一样躲着,快给我滚出来!”
“吵什么?”书室的门开了,谢凌容大步走了出来。她一脸戾气,明显没睡好,看慕纯的时候眼里像是要飞出刀子来。
两位大小姐各自向前一大步,光用眼神就能把对方给吃了。
心一藏不住了,赶紧从暗处跑出来,伸手挡在两位火气旺盛的大小姐中间,道:“两位消消气、消消气,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别冲动啊,千万别冲动!”
“谢凌容!”慕纯指着对方的鼻子,质问道,“是不是你在方大学士的饭菜里下药?”
“哼。”谢凌容丢了一个白眼过去,冷笑,“看你火急火燎要跟本公主拼命的样子,还以为你的相亲对象又给本公主写情书了呢!怎么?在你心里,本公主已经下/贱到要用这种手段跟你争胜了吗?”
“不是你还会是谁?”慕纯睁大了眼睛,“方大学士给我带来了去年的备用试卷,是你用权势和手段买不来的东西!你嫉妒本小姐得了这张试卷,就想出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方大学士!”
“不是本公主的东西,本公主不屑于多看一眼!”谢凌容道,“你再污蔑本公主一句,小心本公主治你的罪!”
“雪雁都在小厨房看见你的侍女了,你还想抵赖?”
“去过小厨房的人就有下药的嫌疑?那你要抓的人多了去了!”谢凌容十分不耐烦,“你要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少来这里放屁!一张备用试卷而已,以为本公主会看得上眼吗?”
“你……”慕纯气得不行,扭头对侍女道,“去给我把试卷拿过来!”
心一夹在两个脾气大的大小姐之间,很想开口劝一劝,却又心虚不敢轻易说话。谢凌容不知道慕纯要搞什么鬼,不过她向来行得正做坐得直,什么都没在怕的。那个叫雪雁的侍女从慕纯那处捧了一叠厚厚的试卷跑过来,气喘吁吁地交到慕纯手上。
“你不是说你看不上这张试卷吗?”慕纯将试卷递到谢凌容面前,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不就是想要试卷吗?本小姐给你就是了!不过,你要是做不出这张试卷上的题目,就老实承认心里的嫉妒吧!”
谢凌容一把夺过试卷,捧在手上打量了一番,冷笑:“反正过几日是考,现在也是考,本公主今天就做出来给你看看!”说罢转身进了书室。
“哎,慕小姐,这……”心一对慕纯赔笑,“大学士给你的试卷,你就这样给她了?”
“本小姐早就看完了,当是赏给她的。”慕纯哼了一声,“七天七夜才能做完的试卷,她这点时间能看多少?本小姐才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心一讪讪地目送她离开,等慕纯的身影消失,他赶紧进了谢凌容的书室。书室里摆了几个高大的书架,在一摞摞厚厚的典籍下有一张四四方方的书桌,谢凌容就坐在桌后,正专注地看着手上的试卷。
“公主……”心一一进来就在书桌旁占了个位置,老老实实坐好,态度十分谦和,“今天累不累?我看你中午没休息好,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不如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给大学士下药的人是你吧?”谢凌容头也不抬,默默飞来了一个眼神。
“怎么会是我呢!”心一道,“我干嘛要欺负一个老人家?”
谢凌容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心一不慌不忙,冲她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又问道:“你看了试卷,感觉怎么样?难吗?”
“大学士之试的重点不在于试题,而在于题目的数量。”谢凌容翻动了一下厚厚的卷子,发出哗哗的声响,“这场考试长达七天七夜,试卷摊开可以铺满一条街,内容涵盖了天文地理经史子集风俗民情,答案几乎可以写成一本书,你说难不难?”
“那肯定要累死人了。”心一道,做七天七夜的试卷,这不是要人命吗?
大学士是大胤的最高学历,有大学士称号的人,则是大胤最高文书机构,由六部十二位大臣和二十四位轮值大学士组成,负责审批六部的奏折以及对朝政提出意见。大学士之试的出卷人和阅卷者都是当朝大学士,他们的知识量加起来超过了三千本书,一般人是望而却步的。今年慕纯和谢凌容同时报考了大学士之试,堪称难得一见的奇景。
慕纯这个人,心一是知道的,读书非常厉害,又有曾经的大学士辅导,真的考上了也不是不可能。谢凌容就不同了,她比较喜欢实用的东西,虽然念书也认真,但阅读量远不及慕纯广博。心一本来想利用巴豆让那位大学士辅导不成慕纯,没想到慕纯干脆把试卷送到了谢凌容手里,这下好了,两个考生都见过大学士之试的真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