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你和小火同一年出生的,文才武功比不过他,你还有脸说?”皇帝脸上隐隐含着怒气。
潞王垂头丧气,“您老人家教训的是。”唉声叹气的出去了。
“什么老人家不老人家的,朕很老么?”皇帝不悦。
童内侍忙陪笑道:“陛下自然不老。陛下,您若换身平民装扮到街市逛一圈,怕不得有一堆大姑娘小媳妇对您生出爱慕之心?潞王殿下他是敬重您、爱戴您,才会这么称呼的,绝对没有说您老的意思。这一点奴婢敢用项上人头担保。”
皇帝哼了一声,不再提什么老不老的事了。
童内侍暗暗抹了把汗水。
下一个,皇帝叫的是郑王。
郑王和潞王一样平时吊儿郎当的,见了皇帝却不敢放肆,恭恭敬敬跪下磕头,“臣拜见陛下。”皇帝拧眉,“阿颁,你为什么想娶江蕙?”同样也是单刀直入,半句废话没有。
郑王呆了呆,道:“臣在齐王府第一次见到江蕙,开始只是觉得她美丽出众,后来被她当众调侃,觉得这位姑娘与众不同,因此生出爱慕之心……”
“在齐王府便生出爱慕之心,为什么到今天才有求婚之念?”皇帝不动声色。
郑王眼光闪了闪,低下头,含混其词,“这个,臣本来是想禀告陛下的,但陛下国事繁忙,臣不敢拿这样的私事烦扰……”
“你母妃知道么?”皇帝淡声问道。
“不,不知……”郑王声音低下去了。
慧妃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他想求娶江蕙,事先却没告诉过慧妃,这事还真是挺奇怪的。郑王自己想起来也觉得惭愧。
皇帝沉默片刻,命郑王退下。郑王毕恭毕敬的拜了四拜,起身退下,临走之前也是满怀希望的转身,“陛下,臣的婚事……”
皇帝一笑,“比文才比武功,获胜之人,才有资格向朕央求。”
郑王心中叫苦,没精打采的出去了。
文才武功,他自知不如淮王。皇帝这分明是在偏袒淮王,净拿淮王擅长的项目出来比。若是比音律、比调香,他是能赢过淮王的。
最后一个进殿的是淮王。
“淮王殿下,您小心着点儿,陛下今天似乎不大高兴。”童内侍带淮王进去,小声的提醒。
淮王点头,“多谢,我知道了。”
果然,皇帝真是心情不好,淮王才一进殿,才跪了下去,皇帝便把他留下的信掷到他面前,“小火,你长本事了,留下一封信,便敢背着你父皇母后径自去求婚了!”
淮王捡起地上的信吹了吹,郑重的道:“父皇,孩儿也是为了您着想,不愿让您的内库银子有失。您这内库银子是孩儿蹿掇您拿出去的,若是不能如数拿回来,孩儿以后哪还有脸面来见您?”
“你还有理了。”皇帝很是不屑,起身在殿中缓缓踱步,背着双手,悠闲自得,“小火,你这回闯的祸大了,父皇很生气。你想法子好好央求你爹吧,否则的话,你不光媳妇娶不着,朕还要治你的欺君之罪。”
淮王叹了口气,“父皇,乞借纸笔一用。”
皇帝悠然道:“你想写什么诗文向朕求情么?也好,朕便依了你。”命内侍取纸笔给淮王。
皇帝在殿里踱了半个圈,再回来时,只见淮王字已写完,似乎还提笔画了些什么,“小火,你不光写字,还画画么?看你能不能打动朕。”
淮王把他刚刚写好的字贴到了脸上,“您瞧瞧。”皇帝展目望去,差点儿没气乐了,只见淮王两边脸上各贴着张字条,“爹,儿子求您了”,字体稚拙,像小孩子随手涂鸦。
“羞不羞,小火你羞不羞。”皇帝大摇其头,“这么大的人了,脸上贴条。”
“您不是让我央求您么?我这是依您的命令行事。”淮王面不改色。
“不成,没打动朕。”皇帝还是摇头。
“那换这个。”淮王快手快脚的把字撕下,换了另外两条。这回不是字了,是画,泪珠一行一行的,大颗大颗的,淮王贴上这个,装出幅可怜模样,“父皇,我都哭了……”
淮王这两行泪画得太逼真了,样子也装得太像了,皇帝瞧了又瞧,终于忍不住纵声大笑,“小火啊小火,你也有今天!这下子你知道厉害了吧,骗你爹可不是白骗的,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爹,小火以后不敢了。”淮王这会儿乖巧得不像话。
皇帝笑吟吟在他头上打了一下,“起来吧,别跪着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意骗你爹。小火,爹是不跟你一般见识,要不然在你脸上抽两下,瞧你怕不怕。”
淮王顺势站起身,扶皇帝到榻前坐下,“我不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是我亲爹,我这张脸是我自己的,也是您的。您哪舍得打我,那岂不是伤害您自己么?”
皇帝粲然,“油嘴滑舌的臭小子。”
淮王趁机道:“我央求过您了,能娶媳妇了吧?”说到娶媳妇三个字,他有些扭捏害羞。
皇帝怫然,“你年纪才这么小,不急着成亲。”
淮王也不高兴了,“方才是谁说我已经这么大的人了?父皇,我一会儿是这么大的人了,一会儿年纪才这么小,您倒是给句准话,我到底是大还是小。”
“朕一言九鼎,说你大你就大,说你小你就小。”皇帝不慌不忙。
淮王算是没脾气了,仰头向天。
皇帝笑mī_mī看了淮王半天,忽然板起脸,“小火,你是哪年哪月哪天对峻熙的女儿生出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