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参、药材、珠宝……”
“甭啰嗦了。”刑玉书沉着脸打断他,“没认。”
没认小六,更没见着那个北国公主,说这些有个屁用。
“什么,没认?”刑二郎吃惊,
“没认?”郁氏脸色变了,声音尖了。
刑玉书虽然觉得丢人,但还是把江峻节画的画抛在他们面前,“小六画的。”
刑二郎忙抢过去看了,拉长了脸,“这小六也太不懂事了。没有爹,哪来的他?世上谁都能怪爹恨爹,唯独他不能。”
郁氏咬碎了银牙,“当年公爹不认他,也是为了全家人着想。他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难道要让刑家全体给他陪葬不成。小六也太不识大体了。”
“别提这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刑玉书烦恼不已。
刑二郎自然是不甘心的,郁氏尤其受不了。她家里是商户,在刑家一向受鄙视,刑二郎又读书不成挣不上功名,她和刑二郎只有做生意赚钱这一条路可走。生意也不是好做的,这些年来她和刑二郎做什么赔什么,好不容易攀上了唐大爷,赚大钱发大财的希望有了,拿北国的皮货、人参到中原来卖,再把中原的粮食、铁器、丝绸茶叶卖到北国,至少有五倍的利。这么赚钱的买卖人人想做,早就挤破了头,但北国那边没人是不行的。现在郁氏就全指望刑玉书能把小六给认回来了,只要小六认回来,他那个公主婆娘还不得帮着刑二郎这个大伯子啊?北国那边的路一定能走通。
这郁氏是商户人家,从小就会撒泼,见刑玉书、刑二郎父子都没啥有用的主意,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公爹,相公,咱们到安远侯府去闹!不光咱们去,再多雇些人,充作刑家族人,咱们带着一起去!这安远侯府是大户人家,北国公主也是要脸面的,咱们到安远侯府门前把事情闹开了,小六认也得认,不认还得认!”
“对,把事情闹大,小六不认也得认。”刑二郎精神抖擞。
刑玉书听了倒也动心,道:“我已辞官还乡多年,京城的事不熟。不如咱们把唐大爷请来,听听他怎么说。”
“对,听听唐大爷怎么说。”刑二郎赞成,“唐大爷在京城可是开大商号的,经的多见的广,人家说出来,那肯定是金玉良言。”
郁氏听了,心中暗喜。
她很喜欢那位风度翩翩的唐大爷。
刑二郎要去找唐大爷讨主意,郁氏忙道:“我和你一起去。这位唐大爷是我娘家哥哥介绍的,他得看我的面子。”刑二郎一心只惦记着开商号赚大钱,不假思索,“好,一起去。”
刑玉书正为江峻节不肯认他的事烦恼,对郁氏的话不曾留意,郁氏便跟着刑二郎一起出去了。
唐家是大商户,在京城什么铺子都有。刑二郎和郁氏来京城后见过唐大爷一回,是在朱雀大街一家大酒楼。唐大爷交代过他俩,以后都在这里见面,所以刑二郎和郁氏直接奔酒楼去了。
巧的很,他们到了之后没多久,唐大爷也来饮茶,正好见了面。
雅致的包间里头,刑二郎殷勤的点头哈腰,请安问好,向唐大爷讨主意。唐大爷折扇轻摇,“贵府这个小六是必须要认回去的。他若认不回去,咱们攀不上北国公主,生意便没法做。闹,你们多雇些泼皮无赖,只管去闹,安远侯府势大,北国公主厉害,那都不用怕。老子要认回儿子天经地义,谁敢阻拦?要是有人敢阻拦,你们不妨把小六生母的事透露一二。他生母那个身份提得起来?说起来北国公主的婆婆是做皮肉生意的,臊也臊死了,哈哈哈。”唐大爷哈哈大笑。
“对,小六丢不起这个人,他那个公主婆娘也丢不起这个人。咱们一闹,他们准怂!”刑二郎兴奋不已。
郁氏趁刑二郎不注意,冲唐大爷抛了个媚眼。
这唐大爷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刑二郎和郁氏已经告辞要走了,郁氏稍稍落后了一步,他在郁氏屁股上狠狠扭了一把,邪邪一笑。
郁氏心里火上来了,碍着刑二郎在旁,也不敢做什么,只回头望了唐大爷一眼,眼睛水汪汪的,媚态横生。
唐大爷一乐。
刑二郎和郁氏走了之后,后面闪出一人,先将门关好,才对唐大爷笑道:“你这招够毒的啊。”
唐大爷一脸自负,“刑家这两个蠢材还以为我真要带着他们做生意发大财呢。我呸,就凭他们也配?老子这是奉命行事,专程诱他们出来的和江家作对的!哎,小王你说说,我要是真逼死了江峻节,上头该赏我什么?”
小王叹道:“上头恨死了江家,你回要是真让江家名声臭了,再把江峻节那个没用的书生逼死了,江家人必定痛入骨髓,你这是立了大功了!赏你千金万金都不足为奇!”
唐大爷得意非凡。
小王给唐大爷庆功,斟上两杯酒,“来,小弟祝贺你,先干为敬。”举起酒杯,一仰脖自己先干了,唐大爷见他喝得爽快,笑了笑,也端起了酒杯。
小王冷冷看着他。
唐大爷一杯酒进肚,肚里很快翻江倒海,他疼得受不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困难的指着小王,“你,你,你为什么害我……”
小王心平气和,“你别怪我,是上头命我杀人灭口的。”
唐大爷两眼圆睁,嘴角流下黑血,颓然倒地。
小王把桌上的酒杯仔细擦好、收到怀里,又把刑二郎、郁氏方才用过的酒杯还原了,方才推开窗户,一跃而出。
刑二郎、